后来,在漫长的后悔中,她沉浸在自己害死了督公的自责中,根本没想起过这一茬。
此刻,听到昕月的那声传家宝,尘封的记忆才得以苏醒。
柳烟柔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眶一点点变的猩红。
“我知道了,东西放下。寻巧,送她离开。”
昕月原本还想夸一夸这镯子,说一说夫人对她的看重,再亲眼看着她将这镯子戴上的。
却不想,柳烟柔直接就要她离开。
着急说道:“少夫人,这镯子真的是夫人的一片心意,还望少夫人莫要辜负才是。”
柳烟柔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放心,我定不辜负夫人的一片心意。”
昕月只觉柳烟柔这话音有些不对劲,可想到这镯子的精巧之处,寻常人根本看不出其中关窍,便放下心来,告退离开了。
昕月一走,柳烟柔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上辈子,云北霄身体一直不好,她一直以为是在老夫人寿宴当晚,云北霄将唯一的解药给了她,伤了根本导致的。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这镯子也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一切都是她!
是她的错!
是她一步步将督公推入了深渊。
他的身体,他最后频繁出错导致被抓五马分尸的元凶,都是她!
柳烟柔将自己埋在被窝里,哭了个昏天暗地。
香兰无措的站在边上,不住的安慰,吓得也跟着不住抹眼泪。
她不知道小姐为何会忽然哭的这般伤心,心里却更是恨极了侯府,将侯府骂了个底朝天。
柳烟柔任性的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将自己眼睛都哭肿了,这才狠狠抹了把眼泪,唤道:
“香兰,替我梳妆。”
上辈子的债,这辈子来还!
不管是她欠督公的,还是永昌侯府欠她的,一样样的,都得慢慢还!
没有听到香兰的回应,柳烟柔疑惑的看去,就见云北霄又坐在自己床边。
“督公?”
柳烟柔怔楞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屋外。
大白天的,督公怎么来了?
来很久了吗?
似是看懂了她眼底的疑惑,云北霄低笑的递了个帕子给她,道:
“听说你哭的止不住,就来看看。”
柳烟柔有些羞窘的红了脸。
她只是发泄下情绪而已,怎么就传到了督公耳朵里。
看着她那样子,云北霄忍不住低笑,“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谁欺负你了?”
柳烟柔怔了下,不解的道:
“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