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信到此结束。
魏怀恩将信纸熨帖迭好,重新放进了信封之中。
脸上还留有泪痕,水洗过的眸子却比淬炼过的刀剑还要光芒四射。
“萧齐,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萧齐找来了一个木盒,让她把脆弱的信封放了进去。
“我要那个位子,越快越好,无论是谁要拦我的路,哪怕是今上,都别想让我停手。”
“今上?”
“对。”
魏怀恩把木盒放在枕边,慢慢走到桌案前提起了笔。
“逼死我母亲的人,又有何颜面受我尊重。”
但萧齐却在想,魏怀恩竟然在看了那封信之后,连永和帝这个父亲都不认了。
那在这个世上的活人里,真的再也没有谁能比他更与她亲近了。
真是羡慕死人,哪怕斯人已殁,也能让她这样重情重义之人永远记在心中,永远鲜活如生。
怎么办呢,他都有些嫉妒江瑛和魏怀德了。
“我打算和阮雁合作,不管端王有没有反心,我都会让他不得不走出这一步,然后踩着他,安安稳稳地登上储位。”
魏怀恩边写边把自己的筹划说给萧齐听,既然他是她唯一的盟友,那没有什么是他不该知道的。
“那我会让厉空继续和端王联系,将你的伤说得更重些,让那个蠢货以为此时起事时机难得,错过便再无翻身余地。”
萧齐站在她对面,按照她的计划为她补充好每一步棋。
“对了,十方的事……”
魏怀恩正犹豫着让谁来接替统领一职。
“怀恩可还记得冬青?十方一直依仗他为副官,当年围杀严维光,还有雷山一行,他都出力不少。”
“那就他吧,连你都记得的人,一定能胜任。”
“好,我等下就去安排。”
正在他们两人商讨如何为端王做局进入尾声的时候,小院的门被敲响了。
“萧副使,在下厉空。”
厉空牵着孟可舒的手站在门外,十分不舍得将她留在这里。
“松手吧,一会让殿下见了可怎么是好……”
孟可舒最后还是决定把品言留在山下,她敏锐地察觉到魏怀恩留在书院应该是有大事在筹谋,不能让品言卷进与她无关的风险之中。
厉空听见了门内过来的脚步声,抓紧最后的机会在她脸侧亲了一口,才放开了和她十指相扣的手。
“孟小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