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回过神,
一念之间,竟想了这么多。
“苏武,你此次是立了大功。”
苏武拜倒在地,
“微臣汗颜。”
回家又细细想了一夜,苏武觉得,霍光说得没问题,陛下也被自己架住了,
“此番开战,大动干戈,是微臣太过冒失,让陛下为难,微臣罪该万死!”
苏武声音中正,但却难掩愧疚。
刘据眼神深邃,望着苏武叩头时发上戴着的顶冠,缓缓开口道,
“皇苑中,春有春的花,冬也有冬的花,不光是要有花,也要有木,
如此搭配起来才好看。
花要当好花,木也要做好木。
朕觉得你有功,所以赏你,那便是你此举确实是有功的,不需再多做计较了。”
苏武顿住,抬起头,
正迎着陛下欣慰的视线,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微臣记住了。”
“对外的事务不好做,以后也会越来越难做,你难免要与各位大臣多打交道,朕把此事交给你,朕就放心了。”
“是!陛下!”
苏武的声音中有了底气,同样,对陛下的知遇之恩充满感激!
目送苏武退下后,刘据在心中叹了口气,肚子里藏着的话,远比他说出来的,要多得多。
在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人设,就如象棋中的棋子一样,
马就是马,炮就是炮,臣子人设固定,皇帝才知道用哪颗棋,
典属官是大汉的外交名片,未来海运的诸事,都要在他手中过一下,
苏武直接、正义、眼里不容沙子,
正需要这么一个人来负责海运,
所以,苏武就不能有迷茫,他就要是他,如果他又改变了行事风格,万事都开始小心谨慎,束手束脚的做,刘据就没法再用他当典属官了。
而且,臣子们都以为是苏武架住了陛下,反过来想,会不会就是刘据故意选的苏武呢?
在用人调度上,刘据是挖空了心思,既要把他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也要让他们完全发挥出来,
光有霍光一个,可能也玩得转,但,最好不要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把大舅与朕推荐的赵采风再唤来,朕要和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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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子刘进身边又多了叫赵采风的近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