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处淮裘的内心升腾起一股愤怒,但是身处幻境之中的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肆意妄为。
那个男人见郁薇依旧不说,反复将女人按在水中又提起,书生打扮的他却是一副凶神恶煞般的嘴脸,任凭谁看了都会咬牙切齿。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把姓顾的给你的朝山印藏哪了?”
被男人揪着头发的郁薇有气无力的瞥了男人一眼半个字也没说,满是血丝的眼中充斥着复杂的神情,像是绝望,又好似怨恨。
“好,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
男人再一次将郁薇按进水里,圆睁的双目凶狠无比的看着水里冒出的水泡,嘴角邪魅的扬起。
林中无端的吹起了一阵凉风,男人手下的郁薇再也没了动静。他缓缓站起身看着面部浸在水里的郁薇愤愤的踹了一脚:“哼,真是便宜你这个贱人了!”
看着眼前的这个形似自己的男人作罢一切扬长而去时,淮裘槽牙都咬得咯咯作响,紧握钢枪的手不受控制的向其刺去,然而这样做也只是徒劳,男人像空气一样透过枪尖走进密林之中,最后消失在淮裘的视野里,只剩下立在原地的淮裘和趴在岸边一动不动的郁薇。
浓雾从四周聚拢过来遮住了淮裘的视线,当雾气再次散去之时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宅院,不算太高的院墙间一道门半开着。淮裘揣着一颗好奇之心慢慢的向着那道门走去,就在走到门前犹豫着是否要进去的时候,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滴答滴答”的落水之声,他转身向后一看,只见一个身影正在慢慢的向着自己走来。
来者下垂的手臂随着挪动的脚步微摆,湿漉漉的发丝遮住了脸看不清面容,而那顺着发丝坠落的水滴正是“滴答”之声的来源。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溺死在河边的申郁薇!
申郁薇一步一步的向着大门这边靠近,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水痕,到了大门口处申郁薇停下了脚步,被发丝遮住的脸缓缓向着淮裘这便转过来,随着脖子的扭动骨头咔咔的声响,就连在战场上屠人万许的淮裘也顿感一阵恶寒。
申郁薇朝着淮裘来回的扭动着脑袋,漆黑的发丝之下也看不出是什么神情,就在这时,宅院之中传来了细微的脚步之声,而后便听见院里传来人声:“大人,那贱人自始至终都表现出对朝山印一无所知的样子,您说那姓顾的会不会是在诈我们啊!”
“哦?听你这意思是我的消息有误喽!”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的问答引起了申郁薇的注意,她怪异的侧着脑袋转过身向着院子里而去。大门随着吱呀之声开启,院中的男人愤愤的呵斥道:“谁啊,这么不长眼!”
“三…郎,三…郎…啊!”申郁薇喉咙里像是灌了水一样,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细微的咕噜声。
“谁…!”
“三…郎,是我…啊,我…来寻你…了!”
“啊!不可能,不可能,你已经被我弄死了,怎么可能会…”
男人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淮裘摸着墙边来到了大门前,定睛一看院中小亭的石桌边对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那被申郁薇称作三郎的人,而另一个一身黑衣看不清楚模样,只能从先前的对话中知道是个女人。
三郎惊恐的看着申郁薇缓缓靠近自己,结结巴巴的对着黑衣之人说道:“大人,这…,您可要救救我啊!”
黑衣人对三郎的话似乎并不在意,而是面朝着申郁薇开了口:“怨气吞不下去?啧啧啧,可惜怨念还不够重,要是再重一些的话兴许能派上点用场。”
此时此刻的申郁薇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哪能听得懂这些言语,就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念着三郎向亭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