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青骨微敞四肢,看向颜恻身旁的女子,夸赞道:“姑娘国色天香,娇艳多姿,世间少见。不知颜恻少君从何处觅得如此佳人?”
颜恻和秋娘看她的眼神,充满对病患的关怀。
方才还嫌秋娘气味难闻,此时又将她夸成了花儿,怕不是脑子有病。
秋娘将娇躯往颜恻怀里蹭,“少君,奴家害怕。”
颜恻搂住她,轻声安慰了几句,随即对白虺道:“你抽哪门子风?”
你才抽风!你满门上下都抽风!白虺恨不得戳着他的鼻子怒骂。
伏青骨不急不缓地捉起桌上的酒盏,浅咂了一口,说道:“只是对姑娘的来历有些好奇罢了。”
颜恻瞪着白虺,越瞧越觉得不对劲,这做派、这语气,哪里像那个四体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蛋?怕不是被夺舍了。
秋娘偷瞄了白虺一眼,却不妨正对上对方探究的目光,心弦一紧,不由自主地防备起来。
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她暗暗吸了口气,化出一副萧索神色,将自己的身世、来历,泣声道来。
伏青骨听完后,长叹一声,怜惜道:“真是苦命人。”
秋娘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只能硬着头装道:“一切都过去了。”
说着她还不忘对颜恻表情,“幸而得遇少君,解妾之危难,妾身……”
“我是说可惜了你的情郎。”伏青骨截断她的话。
秋娘脸色顿时一变,“你、公子是什么意思?”
伏青骨的目光落在她头上的簪子上,微笑陈述道:“你的情郎不是逃了,而是死了。”
“你胡说什么!”秋娘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刺耳。
颜恻离她近,耳朵差点被刺聋,他见秋娘面色煞白,浑身乱颤,忙替她拍了拍背。
秋娘哭道:“少君,少君!秋娘虽身在风尘,却容不得被他这般几次三番地折辱,还请少君为秋娘做主。”
颜恻转而怒视白虺,“我看你今日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伏青骨怜悯地看着他,“少君既有眼疾,在药王谷之时,怎就没给自己抓一副眼药?”
这是在骂他眼瞎?
在座之人纷纷忍笑。
白虺暗地里笑得打滚,好骂,好骂!
颜恻勃然大怒,秋娘又惊又惧,遂煽风点火道:“他侮辱妾身便罢,竟借妾身攀讽少君,可见妾身罪孽深重,唯有以死鉴心,护少君与妾之清名。”
说完她拔下发间金簪,就要刺向自己的喉咙。
众人连声惊呼。
好在颜恻眼疾手快将她按住。
伏青骨看得真切,那秋娘的手分明捏着金簪的利口,即便无人阻拦也伤不了自己分毫,可颜恻与众人被其容貌情态迷惑,根本未加留意。
“白德!看来你还没吃够教训!”竟将好好的一个美人逼得要自尽。
颜恻夺下金钗,化出捆仙绳,朝白虺套去。
伏青骨撤去神识,对白虺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啊?”白虺重掌五感,还没适应过来,便被捆仙绳套了个结实,一头栽倒在酒桌上。
半晌后他反应过来,出离的怒了。
这个妖道又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