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世间并无绝对的善恶,仙与魔恒古皆存,也非是需要斗的你死我活。
便如现在,从前他不会想着,有一天会同魔有交集,更别说他还有那么丢丢的赞赏。
“呵,果是弥陀念的多,看什么都看的一堆劳什子呻吟。”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装什么清高与不同?
天地分阴阳,本无善恶之别。
何故到了万物有灵识时,魔就必须是恶,守着穷山恶水,毒雾瘴氛夹缝求生存。
而仙界,则紧拥光明,处处祥和,代表着世人所谓的善。
善,若不以心论。
而以出身定生死,这与她们何其不公。
黎波颔首,也有些能理解如思的感受,遂问:“是非不论,你我先以救人为先。
就不知,死座打算从何处着手?”
如思怔了怔,硬邦邦的丢出两字:“青丘。”
嗯?黎波闻言,急忙按住云头,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侧目诧异道:“为何?”
青丘如今没有结界护持,当也早被众魔探寻过,又何故还是此地?
“女人的直觉,你信吗?”
“哈……哈……”黎波干干的笑的两声,察觉自己好像问了一个不大明智的问题。
“青丘曾受鸫君魔疫肆虐,死伤不计其数。
与诸位活着喘气的不同,那些死后滞留不肯离去的死气,可比活人往往靠谱的多。”如思自帘内,以眼刀狠剜了黎波数眼。
确切的说,她也没有簧舌。
同为女人,同样爱而不得。纵狐天音后因问天镜之故得偿所愿,然男人呐,若得不到心,便是将自己架在火堆上烤。
如何,有快乐可言?
她不会有,狐天音亦不会有。既不会有,那自然是最可疑。
倘若不是为了魔尊,她何尝不是也想除去龙三?但,不可以。
爱若不可得,她便退其身后,愿化身为遁护之。他爱谁,那她也可以舍弃个人爱恨,成全他之喜乐。
纵有卑微,然能见所爱之人眉间稍宽一毫,她亦甘之如饴。
“怪黎波大意,忘了死座能为,还请勿怪。”说着,像模像样的拱手一拜。
不管怎么说,救小妹要紧,把人得罪太透了也不好。
所以,修护两人尬处的关系则对他显得尤其重要。虽然,这有损他之颜面。
但若能借死魔威能,真的将人救回,那就值大发了。
帘内不语,盖因如思懒得理会他。只是将魔元再催,如流星划过天际,把黎波远远甩在身后。
曾经两人数次争斗,白骨渊下更是结成死仇。如今,因着一人之故而结成同盟。饶是她再淡然,也没办法真的无所谓。
抬手抚过脸颊,完美之下的残缺,终于是她无法释怀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