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龙澈弦歌酒宴过后,只留下一封书信在场。
带着龜龜,双双不知所踪。
龙竺醒来时,唯见一封书信躺在眼前。
待将信看完后,掌心腾的窜出一撮火焰,将之徐徐焚尽。
看着点点灰烬自指缝倾泻,心中涌起一抹萧瑟的悲凉:“为何不拦下他?”
狐十四睁开眼眸,执起未曾饮尽的酒杯在指间摇晃。
睇着粼粼光晕的酒水,道:“他既定心,何苦强留?
再者,而今的仙界。他能寻得归处,亦是美事。”
这一点,你不是比他清楚吗?怎在此时,着相了?
龙竺微叹:“终是兄弟一场,亦怜他之遭遇不幸。
想着他劫尽归来,到底是不舍。”
纵是之前为着念竹,他曾恼过恨过,但……都过去了。
逝者已逝,自己将也是……唉,不觉将这份情看的重。
“他有说要去何方吗?”狐十四问道。
龙澈甫历死劫,虽有龜龜随侍,亦是难免叫人忧心。
也无怪乎龙竺,眉山敛愁。
望着桌上的残羹冷炙,龙竺摇头道:“未曾。
只言,叫吾勿寻他。”
他那一纸寥寥数语,字字决绝。
竟是半丝挽留的机会,也不肯给他留下。
吾弟十九:
当你展开此信时,为兄已与龜龜走了。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实是为兄愧颜,无有脸面再立于你之跟前。
你曾数度提醒我要小心身边之人,而我却听信谄媚之语,枉将你之真心错负,此是为兄对你不住之一。
另外,当年默许念竹被龙熬带走,致使你功法大改,落得此身残躯。
此是为兄,对你不住之二。
如今我自尝苦果,自担业因,却累你为我奔波。
此为兄,对你不住之三。
为人立世,当不媚女色,不听谄言。
不戕兄弟之义,不损……豁命搭救之情。
而我却在这条路上,走岔了。
欠你的,为兄无以为报。不许来生,不期今朝。
唯愿吾弟,顺遂且安。勿寻,勿忧。
兄:澈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