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两人立在原地扭扭捏捏,不知如何是好。
“龙姑娘,我……我们……”柴猫指着自己和王苟子,实在不知该怎么解释。
歉疚,自责,羞愧,袭上心头。
“无事,只是几句话而已,时逢乱世,诸位有些想法皆是难免的。
对未知的恐惧,这是人的本性。我不会见怪,二位也请不要放在心上。”
犹记得初入人间之时,她尚贪恋人世的风情。
望着凡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觉得那一丝烟火是自己可望不可及炽热。
然而,一路走来。或许,那一刻她看错了。
她不求世人回报,也不求她们感恩戴德。
好坏由她们去说,对错由她们去做。她只是觉得,人间美味与人心恰好是两极。
食物能有多美味,人心人性,便有多不堪。
“龙姑娘,对不住,此事是我们失礼,是我们忘恩负义亏欠二位。”王苟子一把将柴火摔在地上,鼓着腮帮子瓮声瓮气道。
他受不了了,他是没念过私塾,却也知道好孬。
这事,大伙儿实在做的不地道。
柴猫觑了一眼王苟子,你之前不是还老问先生的去向?我还以为,你早就起疑了。
王苟子瞪了一眼柴猫,一码归一码,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摸了摸鼻子,柴猫心虚的咧开嘴角:“是啊,苟子说的对。龙姑娘大人大量,还请莫怪。”
龙三笑了笑,上前替王苟子扶起柴火,看着两人道:“二位大哥是性情中人,我赞佩都来不及,怎会见怪。
书中有云:性从心从生,由心发性。
此亦可见两位也是磊落之人,我替叔父多谢你们的信任。”
王苟子红着脸,接过柴火重新背好:“多谢。”
踹了一脚柴猫:“走啦。”
“哦,好好好。龙姑娘你保重,我我们走了。”柴猫拎着今天打回来的兔子,亦觉得脸上臊的慌。
想了想又把兔子塞到龙三手上,然后拉着王苟子就跑。
“……”看了眼兔子,龙三无奈一笑。
做饭这活儿,她是真干不来。兔子是好兔子,可惜了。
心念旋转,指尖攒聚一缕仙元将兔子的脚伤抚平。待其无恙后,才拎着它进入屋内,关好门后。
眨眼之间出现在后山深处,扫了一眼四野。
提着兔耳,瞅着一双血红的眸子:“世上南北路,多亡红脂润口。宁在深山伴虎虫,也莫作世间探花之人。
知不知道,记住了吗?”
可惜兔子不通人言,不会回应她。
“我寻你不着,便寻着气息来到此处。你是要拿着予我烤了?还是要放了它?”
暮然回首,瞧清来人后,她半蹲着将兔子放了。
那兔子得了自由,头也不回的蹦入林深草密之处,顷刻没了踪影。
“只是一只寻常兔子,未曾开启灵识,你与它这般苦口婆心,它听的懂吗?”
闻言,龙三臊红了小脸。眉眼婉转间,嗔了一眼狐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