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落荒而逃,红着眼眶,几乎控制不住情绪。慕西洲比她更难受,可她没有立场去安慰他,只能让伤口继续溃烂着痛着,她知道只有等这阵痛过了,结疤长出新肉,他才能真正放下这段感情。而她也一样。
许一苒在周近屿订婚宴上全身而退,回家换掉战袍,拎着好些吃的来找林知意,她在林知意家门口敲了半天门无人响应,打电话听到铃声在室内响起,于是用钥匙开了门。
“宝贝,你在睡觉吗?我买了吃的来看你!”
“你家门口怎么放了这么大一只熊,你刚买的快递吗?哎呦还挺沉,我给你拿进来放沙发上了!”
林知意在卧室里睡觉,睡梦中隐隐听见许一苒一直在叫她,一睁眼这叫声就在门外,原来不是做梦。她迷迷糊糊爬起来出去,就见许一苒霸占了她家客厅的茶几,带了一整桌烧烤饮料还有酒水。
“我就猜到你在睡觉,你怎么一睡觉就把手机放乱,万一有个急事想联系你都找不到人。”许一苒拉着林知意在茶几前坐下,递过去一瓶可乐,然后给自己开了瓶啤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今晚不减肥,咱们敞开肚皮吃。”
林知意拿走她面前的啤酒,仰头一口气喝完了整罐,许一苒惊了,愣愣看着她这波操作。
“疯了啊?”
“想借酒消愁??”
“你不是说,要须尽欢吗?”林知意打了个饱嗝,脸色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瞎扯,以前让你喝酒你都不喝,一看就心里憋着事。”许一苒猜测,“难道为了姜丝儿?你别在意她,那小贱人早就走了,听说是看到慕西洲去追你气得脸都绿了。我说也是,我要是她,都没脸坐着继续吃饭。”
林知意摇摇头。
“那还能因为啥?”许一苒忽然瞥见椅背上放着的男士浅色外套,认出来了,“那不是慕西洲的衣服吗?他送你回来的,我早该猜到了,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肯定是,不然你情绪哪能丧成这样。”
“没有,我真的还好,就是想……”她思考着,想啥呢?然后眼睛就怔怔盯在那件外套上,挪不开了,忘记还给他了,怎么办,还有什么脸再去见他。
“就是想喝酒发泄下?”
“嗯呢。”林知意重重地点头,抬头冲许一苒憨憨笑起来,她喝酒上头很快,已经有醉态了,短暂忘却了烦恼。
许一苒嘴角咧出一抹笑,情绪嗨动了:“那等什么?喝啊!不够我再叫外卖!”
周近屿刚从一堆七姑八婆的家长里短里解脱出来,就被慕西洲一个电话叫出来喝酒。他开了个大包间,服务生扛着酒水一箱箱往里边搬,周近屿看到这阵仗都吓一跳,“你这是在我那喝的不够舒坦,来这继续补上,还是打算泡个酒澡呢?”
“少废话,喝不喝?”慕西洲把周近屿叫过来不是听他说话的,随手拿了瓶酒扔过去,“一起喝。”
“喝喝喝。”周近屿在慕西洲身边坐下,他俩在喝酒方面习惯很默契,心里没事的时候绝不会让自己喝醉,但今日慕西洲这架势明显是在往死里灌,周近屿很奇怪,他很多年没见过他这样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