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诗还未作毕,就已经有才气迫不及待地从纸页上扑腾而出,如同一条条金黄肥美的锦鲤般。
席雪峰面无人色,詹飞宇沉默不语。
至于席越彬,则像是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压力,两条腿开始剧烈的颤抖。
惊惧交加中,他的心底终于第一次出现了悔意。
不该招惹他的……不该招惹姜陵的!
然而一切发生过的事情,后悔也于事无补了。
姜陵面无表情地落笔补上了最后一句——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哪个人敢说能说像小草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孝心,可以报答春晖般滋养万物的慈母恩惠?
提笔,诗成,宝光出!
才气如江河般在纸页上流淌,使得姜陵的墨迹都仿佛都出现了流动的特效,一层又一层的诗作宝光接连亮起。
只是顷刻间的功夫,姜陵面前的纸页就已经完成了青蓝紫绿的变更交替。
随后,一抹鲜红如玛瑙般的晶莹宝光,在众人的眼中缓缓升起,照亮了每一个人惊骇失色的表情。
这一刻,席雪峰等人心如死灰。
刚刚所呈现的果然是镇国名作的异象
——身临其境。
类似的画面,姜陵在作出《游山西村》的时候就见过,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
只是《游山西村》终究只是巅峰贯州,距离镇国还差一步之遥,所以生成的身临其境的异象并不如《游子吟》真实。
宝光如花朵般绽放,那一刹那,异象陡生,一股奇异的波动传遍八方。
首先是豫州学宫。
伴随着文钟像是失控般的连续巨响,文塔上四溢的流光突然统一化为了晶莹的红色,赤红的光柱冲天而起,里面的学子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这是怎么了?文塔和文钟同时坏了?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异象!难道我记错了,昨天考的不是县试,而是殿试不成?!”
“是哪位大儒甚至虚圣在我们豫州接连作诗?短短十分钟内,作出两首高水准的佳作也就算了,怎么现在就连镇国名作都出来了!他这是想要把我们学宫掀翻吗?”
“关键这位大人怎么还以圣道伟力屏蔽了自身的存在?境界高也不能任性啊!文塔再不射出虹光,恐怕都要憋坏了!”
“文塔不会要炸了吧?”
豫州学宫里面一片鸡飞狗跳,无数条信息通过文印传递八方,但无一例外的,尽皆如同石沉大海,渺无音讯。
因为此时别说是他们了,就连外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多少个在读书中被传讯打断的读书人满头问号。
豫州学宫的学子发疯了?
殊不知,这一句心里的玩笑,却无意中点明了事实。
里面的学子确实是快疯了。
人们又是兴奋,又是惊慌。
现如今的文塔里面至少有两团虹光因为找不到目标而横冲直撞,就连豫州学宫的副院长,此时也只能站在塔外枯等。
“到底是谁?是谁写出了镇国名作?”副院长心急如麻,他已经在文塔外来回踱步不知道多久了。
幸好,这时有一道身影脚踏祥云,从远方极速飞来。
“院长大人!”
下方有学子惊喜出声,不难猜出闭关多月的院长突然出关的原因。
果然,头发雪白的老人刚一落地,就快步朝着文塔中走去。
两名副院长对视一眼,连忙上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