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本官不是瀛人,不是瀛人,本官是汉家儿郎,是汉家儿郎…”
黄有为又看向晁文利。
被摁在地上刚喘匀了气的晁文利嘶吼道:“老夫从未娶过瀛女,你莫要乱犬吠!”
“本官可为这般说,本官只问你,隆盛三年,你可是去了乘船去了瀛岛。”
“放屁,隆盛三年本官在滁州担任知府。”
“不是隆盛三年吗。”黄有为似乎有些不确定:“那你是昌文一年回的瀛岛,是也不是。”
晁文利早就被怒火冲昏了头,下意识叫道:“胡说八道,昌文一年老夫也没回去过。”
“哦,原来如此。”
说完后,黄有为转身回到了班中,没再说什么。
结果群臣的目光变了,看着晁文利,如同看着一个异族,不,这老家伙就是异族。
晁文利突然面色剧变,挣扎着就要起身,声嘶力竭:“黄有为,老夫与你拼啦!”
黄有为根本没搭理他,回到班中后垂着手,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站在大殿之中的韩佑深深的看了眼黄有为,心惊肉跳。
大老黄这家伙太“毒”了!
第一次,是问晁文利在某一年是不是乘船去了瀛岛。
晁文利说没有,那一年他在干什么干什么,没去瀛岛。
第二次,黄有为问,某一年,晁文利是不是“回”了瀛岛,这次,用的是“回”,而非去。
晁文利说没有,那一年他没回去。
黄有为毒就毒在这,言语之间就模糊了事实。
他不是问晁文利这辈子去没去过瀛岛,而是问哪一年去没去过,回没回过,这就给人一种晁文利去过瀛岛以及“回”国瀛岛的假象。
就好比一个人问一个写小说的,你今天去洗脚了吗。
正常的问法是,你去洗过脚吗。
按照第一种问话,就会给人一种这个写小说的经常去洗脚的感觉,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你要是问你“今天”去过没有,就会给人一种天天除了码字就是去洗脚城的错觉。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竟敢做出如此骇人之事。”
龙椅上的老八大手一挥:“将这三个乱臣贼子押入天牢,仪刀卫审讯,严查,乱臣贼子绝不轻饶,一个都不可放过!”
禁卫冲了进来,将或晕死,或认命,或不断挣扎的三人架出了大殿。
不少臣子连呼过瘾,谁能想到吃了这么多个瓜,一个比一个大。
“散朝。”
老八站起身,气呼呼的喊了一句,随即小声对文武交代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