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数个士卒撒脚如飞,面色惊恐的踉踉跄跄冲进大帐之中,声嘶力竭的道:“报,将军。。。。。。大事不好了,马厩、辎重库、军灶房同时起火。。。。。。火势滔滔,蔓延开去,不能制也,如今大半军营,已成火海了!”
“什么!。。。。。。”蒋邺璩和郑侗同时霍然站起,一脸惨白。
“怎么会如此!可查到缘何失火?”蒋邺璩声音难以自持的颤抖,厉声问道。
“原因不明。。。。。。很多弟兄葬身火海。。。。。。如今情势危急,将军,咱们怎么办啊!”
蒋邺璩闻言,一脸失落的跌坐在椅子上,如丧考妣。
郑侗还稍显镇定,略一思忖,急道:“将军。。。。。。下官料想,这火起的奇怪。。。。。。定是人为放火!”
“皮虎!。。。。。。定然是他!”蒋邺璩说完,只恨的牙关紧咬,咯咯作响。
便在这时,忽的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喊杀声,从极远处传来,刹那间那声音愈发清晰起了。
蒋邺璩惊魂未定,正欲问到底怎么回事,却见又有一个小校,浑身是血,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凄厉的吼道:“将军。。。。。。敌袭!萧元彻大军尽起,如今已然杀到沧水关城门之下。。。。。。守关将士紧闭关门,拼死抵抗。。。。。。将军快快带兵支援,否则城门支撑不了太久了!”
蒋邺璩闻言,肝胆俱裂。
如今内有大火,外有大军,他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郑侗急道:“将军,为今之计,只能舍了军营,集合全部兵力,与萧元彻贼兵殊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啊!军营烧毁吗,还能重建,若是沧水关失了,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啊!”
蒋邺璩深吸了几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吼一声道:“罢罢罢!郑主簿,你快去集合神弩营。。。。。。”
他又看了一眼报信的几个士卒,急道:“你们去找皮虎,让他集合他的人马,赶来中军大帐与我汇合。。。。。。至于他身上的可疑之处,只能等过了这一关,再做计较了!”
“喏!”、“喏!”
郑侗和几个士卒应诺,转身急匆匆的去了。
蒋邺璩半点不敢耽搁,大吼一声道:“门外擂鼓,全军集合,抬某的大枪来!”
“喏!”
“咚咚咚——”鼓点如狂风骤雨,轰然炸响在整个沧水关的上空。
蒋邺璩用最快的速度,披挂整齐,一挑帐帘,大步走到外面。
早有士卒牵了战马,抬了大枪而来。
蒋邺璩抄起大枪,翻身上马,抬头看时。
却见整个军营大半早已化为火海,无时无刻都有士卒在火海中翻滚哀嚎,苍穹也像着火了一般,红的可怕。
他心中一沉,暗忖,莫非沧水关今日真的保不住了么?
不过,令他有些安慰的是,他平素治军甚严,虽然大部分军营已成火海,可是如今帐外已然聚集了一大片的人马。
有从未起火的营帐疾速赶来的,也有从火海中拼命逃生赶过来的。
蒋邺璩粗略看去,不过片刻,已然约有七八千人马了。
还好,还好,还有殊死一搏的可能。
再看那些士卒,各个眼中悲愤,目中如血。
这是沧水关,是他们心心念念守护了数年的家。
如今被烧成一片火海,更有强敌猛攻。
他们怎么能不痛心,怎么能不恨。
沙场无情,男儿皆热血。
他们一个个眼中含泪,嘶吼着道:“将军,打吧!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守卫沧水关!”
声音如怒,嘶吼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