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笺舒缓缓地举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大约一寸的距离,苦笑着望着,缓缓道:“我的处境。。。。。。就像置身在这样方寸的处境中。。。。。。动弹不得。。。。。。微不足道啊。。。。。。”
倪金不语,看着萧笺舒,眼中满是同情。
“后来啊。。。。。。大哥死了。。。。。。我和弟弟妹妹心中的那杆旗倒了。。。。。。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是整个萧家年轻一代的长兄。。。。。。我该做的就是要证明我自己!配得起长兄这两个字!他萧明舒拥有的!我萧笺舒也必须拥有!”萧笺舒的眼眉蓦地变得坚定而带着丝丝的狂热和狠戾。
“他是父亲亲自看好的后继之人。。。。。。那从他不在的那一刻,这后继之人,怎么轮,也得轮到我萧笺舒来做!也必须只有我萧笺舒可以做!”萧笺舒一字一顿,说得异常的坚定。
“公子之才!当仁不让!理应如此!”倪金抱拳朗声道。
萧笺舒恍若未闻,怔怔地看着军帐的穹顶,继续自言自语道:“从那时起,我便抓住一切可以让父亲重视我的机会,抓住一切能够上位的机会。。。。。。没有机会,我也要创造机会。。。。。。”
他越说越激动,直到最后声音变得急促,眼中也充斥着血丝。
忽的他摆摆手,一脸无奈地笑了笑,又自言自语道:“只是啊。。。。。。。我终究叫做萧笺舒。。。。。。我终究不是萧明舒啊。。。。。。当我意识到所有的机会都是我在自以为是。。。。。。”
他的胸口蓦地一起一伏,声音也变得急促起来。
“亦或者。。。。。。都是父亲的权术和手段时,我才明白。。。。。。不要相信摆在眼前看起来无比诱惑的机会。。。。。。因为我不能失败,一旦。。。。。。那我将永远失去翻身的机会啊。。。。。。”萧笺舒的声音愈发急促和高亢,却说到这里,蓦地戛然而止。
他使劲回头盯着倪金,缓缓地笑了起来,渐渐地那笑声竟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让人头皮发麻。
倪金都不知道,自己已然不知何时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公。。。。。。公子。。。。。。”倪金低头,嚅嚅道。
萧笺舒的笑声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一切又恢复到了阴郁而冷静。
“倪金啊。。。。。。你说。。。。。。这么多年,我都等了。。。。。。这一次。。。。。。我都等不了了么?他徐文若所言皆是猜测。。。。。。我们也没有实证,确定我父亲真的就重伤了啊。。。。。。更何况,父亲身边还有我两个可怕的敌人。。。。。。一个姓郭,另一个姓苏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我萧笺舒。。。。。。输不起啊!”萧笺舒喃喃道,眼中的冷芒如有实质。
“公子。。。。。。倪金明白了!”倪金一抱拳,沉声道。
“明白就好啊。。。。。。去罢!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金猊卫的战力以最快的速度,最有效的手段,提升起来。。。。。。直到他们强大到,可以正面抗衡。。。。。。。憾天卫!”萧笺舒摆了摆手道。
“倪金!明白!”说罢,倪金霍然站起,大步朝帐外走去。
待他走了,萧笺舒忽地提起笔来,在书案的一张刷白的纸上,不断地写着什么,片刻之间,那张纸上已然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
徐文若。
然后他一把将这张纸抓起,放到一旁的烛火前。
刹那间,那张纸连同纸上的名字,灼灼地燃烧起来,直至灰烬。。。。。。
。。。。。。。。。。。。
徐文若的灞城临时府邸。
徐文若回来之后,便坐在正厅的软椅之上,将外衣款掉,他的儿子徐顗这才惊讶地发觉,父亲里面的衣衫已然被汗湿透了。
他不由的惊声道:“父亲您。。。。。。”
徐文若摆了摆手道:“斟一卮茶来,为父口渴得紧!”
徐顗赶紧斟了一卮茶,递了过去,徐文若将茶一饮而尽,靠在椅子上,不住地喘息起来。
徐顗一只垂手站在徐文若近旁,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