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笺舒!你今日对我所做,就不怕父亲他日知道么?萧笺舒!莫要在执迷不悟了!停止你的疯狂!”萧仓舒大喊起来。
萧笺舒的神色愈发阴沉,兄弟二人怒目相向,刹那间眼神交汇在一起。
四弟,收手吧,你阻挡不了我的!
二哥,小弟绝不放手,你回头是岸吧!
两人无声对峙,而他们身后的两万余将士,却一脸茫然地看着,各怀心思。
他们之中,的确有人心思细腻,听得萧仓舒一席话,也对眼前事情的真相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看来,二公子心中所想的绝对不像他表面所做的那样大义凛然。
可是,这样想法的毕竟是极少数人,他们绝大多数还是向着萧笺舒的。
无他,若论军中之威望,萧笺舒在萧元彻诸子之中无可匹敌。
这些将士虽然也多多少少的感觉到一些事情的不同寻常,但是,他们从心向外,对萧笺舒有一种极度的归属感。
因为这位二公子跟他们朝夕相处,爱兵如子,灞城各项军务,事无巨细,事必亲躬。
这些,他们可是看在眼里的。
而这个四公子嘛,可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他平素就是一个闲散的富家少爷,什么都不过问,他这样的公子,能懂些什么呢?
因此,这些人就算萧仓舒说得多么的正确,他们也会全然不在乎,因为他们心中的主将是萧笺舒。
军人,服从命令为天职,主将在何处,往何处,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跟上。
因此,整个数万余人的空间里,竟意想不到了保持着鸦雀无声。
只是,萧仓舒和萧笺舒的内心都如潮翻涌,各不退让。
倪金忽地低低对萧笺舒道:“公子,岂能怕了他去?只要公子率大军奔赴沧水关,接管整个军队,丞相生死亦在两说,何人敢问罪于公子!”
一语点醒萧笺舒,他心中蓦地发狠起来,大吼一声道:“我乃灞城诸事总提调,如今丞相危急,本将军乃五官中郎将,其责便是在丞相不能理事之际,总揽全局,你们难道还不动手么!”
萧笺舒一声怒斥之后,那四员禁卫这才一咬牙,大吼一声道:“四公子,将军有令,恕我等无礼了!”
再看这四员禁卫,冷叱一声,皆张开双臂,四只大手狠狠的嵌住萧仓舒的双臂和双腿,呼喝一声,将萧仓舒自平地上生生的抬了起来。
萧仓舒直到此时,方万念俱灰,一阵眩晕袭来,眼角瞪裂,哭吼道:“萧笺舒!萧仓舒今日决计不活了!我便是做了地下之鬼,也要在黄泉看着你如何作茧自缚的!”
其言铮铮泣血,彷如诅咒。
萧笺舒心神俱颤,忽地背过脸去,使劲地闭上眼睛,咬牙切齿道:“萧仓舒。。。。。。别怪我无情!左右,速速将他拖下去!”
那萧仓舒被四人制住,却还拼尽全力挣扎不休,声音嘶吼到嘶哑,做着最后劝阻萧笺舒的努力。
不知为何,萧笺舒忽地一夹马腹,身下白马一声清鸣,踏踏向前,刹那间来到萧仓舒近前。
此时萧仓舒不断地痛苦喘息,脸色憋得通红,想来是那喘症再次犯了。
萧笺舒看在眼里,勒马缓缓道:“仓舒啊。。。。。。你要是今日不来。。。。。。我们如往常兄谦弟恭。。。。。。该有多好。。。。。。你看看,你这是何苦!”
“二哥。。。。。。。”萧仓舒大口喘息着,断断续续道:“你这样做,真的对得起父亲么?父亲十几年创下的基业,都要毁在你的手里!”
“是么?”萧笺舒满不在乎地颔首,竟淡淡的笑了起来,眼中写满了被权利点燃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