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想了想,方压低声音道:“此人现在何处?可曾报通名姓?”
小卒忙低声道:“就在行辕大门之外,未曾报通名姓,他只说乃是当年龙台八校尉之一,主公见了他,自然知道他是谁。”
“什么龙台八校尉!如今只有丞相奏明天子,设立的四校尉,那八校尉早就不作数了!你也是糊涂了,凭他瞎说,便来惊扰。。。。。。”
他话还未说完,侧房的门缓缓开了,一个中年大监缓缓走了出来,手中一甩拂尘,疾疾的低声道:“怎么如此吵闹,出什么事了。。。。。。”
此人正是随行的相府副监汪川。
那小卒和守卫头领赶紧给汪川见礼。
汪川细细问了,只听到外面来人自称当年龙台八校尉之一,心中不由得一动。
他可是知道当年龙台八校尉的,当年自己的主子萧元彻,还有如今的大敌沈济舟皆是其中之一。
眼下这个人,也自称八校尉之一。。。。。。
汪川沉吟不语,思绪却不断闪动。
若此人所言非虚——也必然非虚,他进了这旧漳城,眼下大军在此,他若瞎说,岂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自己找死。
既然如此,此人,莫不是。。。。。。
汪川的脑海之中蹦出了一个名字。
刹那间,他做了决定。
“你们都在这里,候着,我去禀告主子!”汪川说完,一甩拂尘,迈着极轻的步伐,缓缓走到萧元彻榻房门前。
然而,他只是刚伸手想要叩打门环,里面已然传来萧元彻略显疲惫的声音道:“外面何人啊。。。。。。有些吵了。。。。。。”
慌得汪川为首,所有人皆呼啦跪了一院子。
汪川这才叩首道:“主子,是老奴。。。。。。打搅了主子的安寝,老奴该死。。。。。。”
半晌,房中传来萧元彻的声音,依旧疲惫道:“无妨,头疼昏沉,半睡半醒。。。。。。汪川啊,有什么事,进来说罢!”
“喏!”
汪川这才整理了下衣衫,走了进去。
却见萧元彻已然点起了蜡灯,正披着衣衫,半躺在榻头处,脸色似乎有些憔悴。
他并未穿鞋履,似乎这样显得更放松一些。
见汪川进来,萧元彻这才淡淡道:“怎么了,外面何事啊?”
汪川这才压低声音道:“主子,大门外来了一个人,自称是您的旧友,乃是当年龙台八校尉之一。。。。。。。我觉着此人定然是瞎说,请示主子,我将他轰走如何?”
“嗯?谁?你待怎讲?”萧元彻原本因为头疼发沉,整个人的状态不振,忽的听汪川这句话,整个头顿时变得无比的轻松爽快起来,也不昏沉,也不疼了。
他霍然直起身子,眼神灼灼的看着汪川。
“老奴说,把那人轰走。。。。。。”
“前面!前面那句,你说他当年是什么职位?”
萧元彻几乎喊出来的这句话。
“他说他是当年龙台八校尉。。。。。。”
“哈哈,哈哈!是他!是他!果真是他!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萧元彻大喜过望,眼睛眉毛都绽开了,忽的从榻上直下地上。
自己脚上未穿鞋子,踩着青石,竟不感觉到一丝的凉意。
汪川还未反应过来,却见萧元彻已然跣足大步而出,几步出了三进院,刚到二进院,他便大声热切的喊了起来道:“宥之!宥之!是宥之来了么!宥之!元彻来迎你了!”
慌得汪川赶紧找到地上萧元彻的鞋履,一手提着一只,在后面直追,大声唤道:“主子。。。。。。步履!步履!”
“不穿了!见宥之比什么事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