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汉见张当阳如此相问,心中更是愁肠百转,长叹不止。
身边的中年文士,缓缓的看了一眼刘玄汉,忽的淡淡一笑道:“主公,因何事如此烦恼啊!”
刘玄汉见此人也问他,这才神情有所缓和,十分恭敬的朝着他一拱手道:“玄汉心中的确有些忧心,劳烦雍先生挂怀了!”
这位被称作雍先生的文士淡淡一笑道:“不知主公忧心何事啊,不如说与雍翥一听啊!”
原来这位雍先生名叫雍翥。
大晋名士诸多,但若称的上名士中的名士者,必有雍翥。雍家乃是整个锡州土生土长的名士门阀,自前朝到如今大晋立国六百余年,雍氏经久不衰,声望也越来越大。
大晋之锡州,其实实际上是雍氏之锡州也!
雍氏一直标榜自己清高,出身大族,心向大晋天子。而雍翥本人又是这一代雍氏的族长。
刘玄汉自袭了雍州,第一个去拜访的便是雍氏大族的族长,这位雍翥雍先生。
雍翥敬他乃是天子皇叔,又是亲封豫城亭侯,故而亲自相迎。
两人执手相谈,一见如故。
在雍翥的帮助下,刘玄汉才安定了整个锡州,坐稳了锡州牧的位置。
而雍翥更是广散家资,为刘玄汉招兵买马,如今刘玄汉的几万军马,皆是雍翥鼎力相助。
刘玄汉与雍翥推心置腹,又亲委任雍翥为军师祭酒,锡州军政皆由二人共同商议。
便是此次出兵灞城,也是两人议定的结果。
见雍翥相问,刘玄汉不敢隐瞒,这才抱拳恭声道:“雍先生,玄汉在想,不知沈济舟那五千骑兵是何人统领啊!”
雍翥何人,那也是有韬略之人,刘玄汉只说这一句话,雍翥已经知道了刘玄汉的担忧所在。
雍翥一捋短须,笑道:“沈济舟帐下,战将如云,但若论拔尖之人,渤海四骁将:颜、文、臧、张也!”
刘玄汉点点头,叹道:“这次带兵的不知是这四位中的哪一位啊!”
雍翥闻言摆了摆手,云淡风轻的淡笑道:“主公放心,雍某觉得,此次统领五千骑兵的,不会是四骁将中的任何一位啊!”
刘玄汉闻言,有些吃惊道:“哦?雍先生如此笃定?”
雍翥点点头道:“萧元彻此次几乎倾巢而出,沈济舟何敢大意?此次偷袭灞城,其战略意义远高于实际意义,既如此,沈济舟怎么能派四骁将前来呢!以雍某所料,带兵的可能是四骁将手下的某位部将。绝不会是四骁将。”
刘玄汉闻言,眉头这才稍微舒展。
雍翥见状,神色了然道:“眼看两军快要汇合了,主公却放慢速度,拖延汇合时辰,雍某私以为,主公是不是担心沈济舟统兵将领过于强势,到时喧宾夺主啊!”
刘玄汉被说中心事,也不遮掩,沉沉点头。
雍翥一笑道:“主公放心,若那将诚心配合,咱们就合力攻萧,若是他有二心,雍某略施小计,让他带来的五千骑兵一个也带不回去,皆归主公帐下!如何?”
刘玄汉闻言,眼神中一道利芒,这才不动声色道:“此为不得已而为之,能两家同心,才是最好!”
雍翥点点头道:“张将军威名赫赫,那统兵将领,怕是无论如何也会给咱们几分面子的罢!”
张当阳闻言,哈哈大笑道:“雍先生这话说的,咱爱听!那统兵的小子敢对大哥不敬,俺一矛搠死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