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大司农武宥附议!”
“臣大理寺少卿段大夏附议!”
这清流派率先发难,萧元彻那边的人,岂能袖手旁观。
郭白衣、夏元让、程公郡、张士佑等皆走了出来,朗声道:“臣等以为司空之言,言之有理,还望圣上恩准!”
眼看两家势若水火,免不了又是一番唇枪舌战。
孔鹤臣心中有所计较,忽的又朗声道:“若如圣上,真就抬举苏凌,认为苏凌名声显赫,当坐次靠前,臣亦有个不情之请。”
刘端一脸无奈道:“孔卿试言之。”
这两边都是不好惹的,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司空一个是自己全力拉拢仰仗的对象。
请开始你们的表演,我这天子能怎么办。。。。。。
孔鹤臣似乎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萧元彻身旁沉沉坐定的沈济舟,这才一字一顿道:“臣听闻,大将军儿子沈坤,才名满渤海州,圣上若是爱才,当诏沈坤前面来坐,以彰圣上一视同仁之意!”
沈济舟原本乐得看个热闹,他自成一派,喜得这两家派系争个头破血流。
可孔鹤臣这句话,明着是替他出头,实则是想要沈济舟也卷进去,而且他若真卷进去了,只能帮着孔鹤臣说话了。
沈济舟岂能不知孔鹤臣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只哼了一声,整个将孔鹤臣的话端了回去,坐在座位上,不咸不淡道:“孔大人实在抬爱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了,他那点本事,怎么能位居天下饱学之士之上呢,实在是当不起啊,还是让他老老实实坐在本该坐的位置上,虚心学习吧!”
他这话,不仅不领孔鹤臣的情,顺带还踩了苏凌一脚,隐隐有讥讽苏凌不自量力的意思。
苏凌暗道,我曰你仙人板板的,别人说说倒也算了,何时轮得到你这伪君子说话的。
真以为小爷被人随便踩不成,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未等萧元彻说话,苏凌却忽的冷笑起来。
他蹬蹬蹬的下了台阶,走到孔鹤臣身边,朝他呲牙一笑道:“孔大人以为我苏凌那首《春江花月夜》只能称的上不错么?那看来是孔大人能做得更好的,不如此刻登了啊龙煌台,作一首诗来,也让我一睹孔大人的才情如何啊?”
孔鹤臣一窒,他还真就做不出如此名篇来,这点他不服不行。
苏凌见他不语,忽的嘿嘿一笑道:“我可是诚心请教啊,既然孔大人不愿出台。。。。。。我见你这里也还有些地方,不如孔大人向旁边挪一挪,我跟孔大人一处坐了,也好私下切磋学习一下啊。。。。。。”
苏凌故意把登台说成出台,他料定孔鹤臣这老小子不知道这个词语的深刻含义。
那孔鹤臣只得满脸怒气的哼了一声。
苏凌见他吃瘪,又走上了几步台阶,来到沈济舟近前,也是嘿嘿一笑道:“沈大将军是觉得苏某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是么?那我也斗胆请大将军向下退一个位置,虽然您是大将军,但久居偏远苦寒之地,怎么能跟久居中枢的司空大人同列而坐呢。。。。。。哦对了,这苦寒二字,可是沈大将军亲口所言啊,我用的正确吧!”
萧元彻满脸笑意,暗道,论舌战,这俩人捆到一起,也不是苏凌的对手。
果真,沈济舟怒火陡升,可是仍然为了顾全自己四世三公世家颜面,只得隐忍不语。
眼看事情僵持下来,那老太监齐守斋忙向着龙煌台上的总裁官使眼色,那意思是,这位诗谪仙,你就别稳若泰山的坐着了,那御酒你也喝了,总是说句话啊。
龙煌台上,李知白默默看着这几家争论,心中也是一片黯然。
大晋的重臣,哪一个真的心向大晋的,一个个不都是为了己方利益么。
他心中免不了一丝悲凉。
可是当今的天子呢,他心中所想,真就如方才他对天下臣工才子所说的那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