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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旧时约3(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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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的城市,万盏灯火洒亮东长安街。这条首都主干道辉煌熠熠,孟惟悉坐在车里,吩咐司机将车内灯饰全灭,他陷入一团黑,闭眼始终沉默。

直到手机响,是他父亲的电话。

孟惟悉接听,孟父语气严肃,十分直接地告诉他:“你在会上提出精简投资方的事宜,我同意,但京贸集团不在这项决定范围内。”

孟惟悉微微皱眉。

“我不管私人恩怨,你要顾全大局。惟悉,你这两年在国外兴许是不了解局势,明天我让李秘书将京贸近几年的资料给你看看。总之,京贸必须留下,周启深必须参与。”孟父言词正色,态度坚决。

通话结束,孟惟悉握着手机就这么坐着,指节按着屏幕,指腹都泛了白。司机从后视镜窥见,大气不敢喘,心想今晚怕是要围着二环兜圈到天亮。

孟惟悉忽说:“调头。”

长城公馆,他发小一圈人都在,早几天就让他出来聚聚,孟惟悉都没答应。

今晚是来了,但所有人都看出他情绪极低。

孟惟悉是带了司机的,所以喝起酒来没有忌惮。02年的唐培里侬空了大半瓶,孟惟悉酒杯一撂,起身往外。

刚走出包厢,长廊当头,冤家路窄。

顾和平上一秒还有说有笑的表情瞬收,下意识的挡了一把并肩的周启深。

周启深侧过头,也见着了孟惟悉。

两个男人视线如兵甲利刃,谁都不甘下风,脚步不停,谁都不让这条道儿。

孟惟悉喝了酒,情绪上脸,每看周启深一眼,心里的怨恨憎恶就多一分。他的眼神赤骨且通红,顾和平心里明白,孟惟悉今晚是照着周启深对付的。

顾和平拍了下周启深的肩,本想说,别自找麻烦,往回走换个方向。但周启深的脸色不比孟惟悉平缓,面若寒霜,刀劈斧刻一般。

擦肩而过时,两人齐齐停住。

孟惟悉冷冰道:“那天宴会匆忙,没来得及跟周哥说上几句心里话。两年不见,周哥似乎也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周启深神情无谓,甚至还带着薄薄笑意,“贤弟年轻有为,但刚回国,还是得好好学,谦虚谨慎不坏事,至少能摸清水深水浅,不会让人白白看笑话。”

你来我往,都往对方大忌大讳上戳。

想到刚才父亲那通电话,孟惟悉脸色如青铁,周启深能这么讲,想必是早知道了结果。孟惟悉心口沸血翻腾,以一种极致冷傲的语气,贴近:

“周哥当年赐教,永生难忘。对了,忘了恭喜你。错了,应该是恭喜音音。”他笑起来时,眉眼俊朗风致,一字一字道:“离婚快乐。”

那声“音音”无疑是穿肠药,明明白白地告诉周启深,他孟惟悉的初心与初爱,从来都没放下过。

一刹那,五蕴皆空,理智全失,两人几乎同时动的手。

周启深一拳往对方脑门上砸,孟惟悉偏头躲开,将人重重推到墙壁,架势不比他小。

都是一八五往上的男人,豁了命似的拳脚相向。

“周哥儿!”顾和平闭眼一黑,他是理智的,今晚谁撂倒在这儿都没办法收场。

周启深是打红了眼,躁起来六亲不认,提脚竟把顾和平给踹开了。孟惟悉常年运动,体魄和内力自然都是顶级,但周启深什么人几年部队锻炼让他连血液都是硬的。

顾和平费了好大气力才把他拽住,吼了一句:“你俩有病没病,明儿都想上报是吧!”

孟惟悉额角豁开一道血口,周启深脸颊也破开一条痕印。

周启深抬手,手背擦了下伤口,瞥了眼殷红的血迹,戾气未平地往外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公馆经理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顾、顾总,这,这……”

顾和平冷言:“这事儿敢泄露一句,你这馆子就等着歇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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