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真敢查?”这人带着倨傲,冷笑着道:“有这样的胆子吗?真查起来,他们也兜不住,不必……操心。”
来人却是担忧地道:“这内千户所,非从前的锦衣卫,还是要小心啊,我看,还是……”
这人显然一点也不慌,从容地道:“无妨,有人比我们还急呢,会有人帮我们解决的。”
顿了一下,这人悠然自得地道:“倒要看看,到时谁先死。”
说着,这人冷冷一笑。
这时,却已有人领着几个胆战心惊的男儿来了。
为首的妇人脸上画着浓厚的妆容,此时笑着道:“都是自江浙一带搜罗来的,个个都读过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放出去外头,好歹能中个秀才。”
这人便高兴地大笑起来,当即回房。
……
“缺德啊缺德啊……”
张安世心里大骂,打马至应天府那边交割的万亩土地,张安世表面如沐春风,心里头,却已是炸开了锅。
就这?
荒地!
要知道,江南区域,如今早已大开发。
这是什么意思呢?但凡是能种出点粮的土地,早已是见缝插针。
剩下的,要嘛是山林,要么就是产量实在太低的土地。
现在赐这样一块地给他,是个什么意思?
不想给公爵?
还是……不想他种粮?
邓健跟在张安世的后头,小心翼翼地吐了吐舌头。
他如今倒是吃饱喝足了,也穿上了新衣,去拜见了太子和太子妃后,随即便到这栖霞来了。
“陛下这是何意?”邓健也忍不住问。
张安世没好气地道:“我不知道。不过……他就算赐我这样的地,我就偏要种出粮来。”
邓健看着眼前的地,不确定地道:“能行吗?”
张安世鼓着腮帮子道:“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啊,邓公公,你辛辛苦苦,才给自己的侄儿挣了一个世袭千户,你心里不气吗?”
邓健却是咧嘴笑了:“不气,不气,开心得很,毕竟也是一桩前程,俺侄儿高兴得翻筋斗呢。”
张安世:“……”
张安世真想骂邓健一句没志气。
可明初的时候,对宦官的管理还是十分严厉的,不像中后期,宦官得势,鸡犬升天。
对于邓健来说,能给自己侄儿挣一个这个,将来总有人给他养老送终,而且因为是世职,侄儿的子孙要袭职,就少不得要在灵堂给他摆一个牌位,怎么看……都似乎到了宦官的顶峰。
就是亦失哈大公公,都挣不来这好处呢,他收养的,用来养老送终的义子,也不过是混了一个千户官,还不是世侄。
张安世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真糊涂,你知道咱们这环球旅行的含金量吗?你是在外头见的世面越多,见识反而短了!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你再争一争。”
“啊……”邓健惊讶地道:“不是为了侯爷您……挣一个公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