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你话都还没说两句,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张安世此时继续怒骂道:“一群吃了豹子胆的东西,竟胆敢做这样的事,当真是以为南镇抚司没有了家法了吗?”
说罢,直接提起了鞭子,鞭子在半空中飞快地划过了一个弧度,而后狠狠地朝那校尉抽了下去。
啪……
鞭如银蛇,即使张安世力气不大,鞭子摔在这校尉的脑门上,也立即鞭出了一道明显的淤痕。
校尉吃痛得整个人抖了一下,却不敢叫痛,反而惶恐地拜下道:“卑下万死。”
其余校尉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也纷纷随之拜下道:“卑下万死。”
张安世打马鹤立鸡群于这乌压压的人之间,他冷冷的目光扫视过这拜下的人群,而后厉声道:“好生用命,跟着陛下干,就有饭吃。我大明要借用亲军校尉的地方多的是,那内千户所……现在哪一个不是风光得意的?瞧一瞧你们的出息,眼睛浅的只见眼前,居然还学会闹事了,你们莫不是畏惧纪纲,还甚于我张安世吧?”
那挨了鞭子的校尉越加惶恐起来。
于是头伏得更低,口里忙道:“卑下糊涂,再不敢了。”
张安世回头对陈礼冷声道:“再有下次,格杀勿论,不必问明缘由,先杀了再议其他。”
陈礼道:“喏。”
张安世再不多停留,随即打马便走,抛下一句话:“教这些人给我跪在此,明日清早才准散去,谁敢擅离,也给我砍了脑袋,送南镇抚司来。”
“喏。”
乌压压的人,拜在地上,一个个大气不敢出,谁也不敢动弹一下。
……
朱棣一宿没有睡好。
想到那所谓周神仙的案子,他心中有些不痛快。
他现在是既想得知真相,又害怕得知真相。
不会吧,朕已有朱高煦那样的逆子了,难道自己的三子,也是这样的人?
朱棣心中安慰自己,应当不会的,总不至家门一次接一次不幸吧!
虽是这样安慰自己,却依旧让朱棣愁绪万千,一直愁眉不展。
就在此时,正好见亦失哈碎步走了进来。
朱棣用手捏了捏眉心,漫不经心地道:“今日,文渊阁大学士召百官廷议,是吗?”
亦失哈站定后,便回话道:“是。”
朱棣接着问:“议的是张安世的事?”
“是。”
朱棣又道:“议出了结果没有?”
亦失哈如实道:“没有。”
朱棣皱眉。
亦失哈倒是补充道:“文渊阁之中,解公认为既然安南侯没死,那么这追封,便也就不作数了。礼部尚书刘观,吏部尚书蹇义,也赞同此议。不过大学士杨公却认为,陛下开了金口,言出法随,倘若收回成命,只怕有碍观瞻,所以应当执行贯彻,死后准入太庙,以武宁为谥号。至于襄国公……也需赐予,赞成杨公之议者,有户部尚书夏原吉,刑部尚书郑赐,工部尚书宋礼等。”
朱棣道:“胡广和金忠两位卿家呢,他们有什么看法?”
亦失哈如实道:“胡公没说话,说是身子虚弱。”
朱棣顿时怒了,忍不住气呼呼地道:“入他娘的,吃朕粮,首鼠两端。金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