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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诡异的敲门声,我的身体绷紧,用手攥紧斧子,尽量脚步放轻的靠近船舱的门。
我弓起身子,如同正在准备捕猎的猫一样,连呼吸都放缓压低,只有胸腔内的心跳声越来越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样。
有什么东西,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正试图进入船舱。
我定了定神,身体侧靠在门后,探出半截脸,准备从船舱门的门缝里,向外看去。
就在这时,敲门声戛然而止。
我精神猛地绷紧,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门外的情况。
门外港口的海面,除了黑暗和寂静,什么都没有。
这个船舱,是老约翰经营多年的避难所,构架坚固,空间密封。
而且无论是老约翰,还是詹妮弗,都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无视红眼睛的仇视,以及这座城市恶意的资深异乡人,理论上来说,这里应该十分安全才对。
错觉吗?还是在做梦?我有些怀疑自已的感知,因为恶意和痛苦的原因,刚从噩梦中觉醒的我,也总是会听到异常的声音。
但是那股不安感,却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
我定了定神,尽量摒弃内心的杂念,接着又从门缝向外,仔细观察门外的黑暗。
很快我就发现了异常,门外漆黑的海面上,光线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一样,浓稠漆黑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我感到整个船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边的黑洞中,没有任何光亮,连暴雨和波浪都的声音都被隔绝了一样,黑洞里的空气像是变成了流体,黏稠又沉重,让人感到窒息。
我看着门外漆黑又死寂的黑暗,咬了咬牙,猛地拉开门闩,推开了船舱门。
一阵腥臭的冷风,瞬间通过舱门灌了进来,扑灭了床头的煤油灯。
陷入黑暗的我,警惕的举起斧子,视线所及,船舱外一片黑暗,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或者生物,只有一片漆黑的海面,还有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我缓慢而小心的放下斧子,暂时腾出一只手,将火柴盒咬在嘴里,费力地掏出一根,反复擦拭了几次才点燃,然后点亮了系在腰间的便携、防风煤油灯。
煤油灯的火光再次照亮了小范围的黑暗,在黑夜里重新获得视野的我,暂时松了一口气,将火柴盒放回大衣内侧,然后重新拾起放在一边的砍柴斧。
夹杂着雨滴和海水的海风,冰冷又刺骨,我背靠船舱的门板,在保障自已背部安全的情况下,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晕,小心环顾周围。
除了浓稠的黑暗,再也没有其他。
我暂时的安心,正准备重新关上船舱的门时,突然发现,另一扇舱门上,被刮除了几道指甲的痕迹,以及一个沾着绿色黏液的手掌印。
刚才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门外!我心里一阵发寒,一边将后背紧贴在门板上,一边用拿着斧子的手,拎起煤油灯,靠近那个绿色的手印。
从手印上看,像是一只巨大而粘稠的手掌,但是却带有鱼类的特征,有着类似鱼鳍的纹路和鱼类的鳞片,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绿色粘液,显得粘稠又肮脏,还在顺着木头的纹理,朝下流淌。
我试图用手去触摸手印,但是却发现接触到我手指的黏液,光滑又黏腻,像是某种海洋生物身上的液体,充满了腥臭的气味。
应该也不会是深海的生物,按照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深海的生物跑到海湾的浅滩,自已内部的腔体结构会受不了压力变化,直接爆开……
我没有来的想到,接着立刻摇了摇头,我所熟知的物理规律在这个噩梦一样的世界,不一定存在,生物学的知识,也不一定管用。
“口腔里钻出大量的触手,怎么看也不符合生物学的常识啊……”我默默吐槽道。
谨慎起见,我还是退回到船舱,关好用金属框架加固的船舱门。
重新点亮了床头挂着的煤油灯,但我并没有熄灭腰间的防风灯,而是保持着肌肉紧绷的状态,全神贯注的注意着船舱外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