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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筹备（第2页）

“红眼睛触手分泌的黏液，好像是有腐蚀性的吧。”我突然想到，“妈的，不会毁容吧……”

我急忙驻足，在最近的一家店铺外，找到一面玻璃窗，对着玻璃仔细观察自已的脸。

玻璃上反射出，一张眼窝凹陷、五官深邃、略显病态的脸。

我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观察脸部各个部位，首先是眉毛，没有被腐蚀的痕迹，眼睛、眼珠和下眼睑也都没有任何问题。

沿着鼻子向下，嘴巴和下巴也没有溃烂的部分。

确认脸部完好无损后，我顿感如释重负。

“不对，还要开启侵蚀再确认一下。”我猛地想到。

不过昨晚已经连续开启太长时间了，再进入侵蚀状态，会不会导致平衡失控？

我站在玻璃窗前，犹豫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在笼罩城市的雾霾中，轻咳两声。

熟悉的恶意侵蚀感瞬间占据意识，我强忍着眼球传来的痛感，以及头脑的晕眩，抬眼再次看向面前的玻璃。

玻璃面上，折射出一张苍白、带着些神经质的脸。

半张脸被结痂的黏液以及干涸的血痕所覆盖，部分皮肤已经被腐蚀掉了，像灼烧过后的残骸，边缘翻卷、皮肤发黑。

但更为骇人的是，皮下的肌肉和血管，血肉模糊地暴露在外，分不清是触手的、还是我自已的血污，正顺着几近毁容的半张脸向下流淌，一直延伸到脖颈。

我下意识的后仰，想要远离玻璃窗上这张惊悚异常的脸。

但随着我的动作，玻璃中的人脸也同样受惊后仰，拉远和我的距离。

我下意识地想要摸脸，手指小心地伸向血肉模糊的那半张脸，触碰下却感到不到痛感。

“这也是精神影响吗？”我不确定地自语道，“不知道能不能恢复过来，不能恢复的话，看起来也太吓人了。”

我无声叹气，关闭侵蚀，窗户上映照出的脸，也随之恢复正常。

“要保持理智……”我尽量不去想玻璃上印出的，面目狰狞的半张脸，但还是忍不住念叨道，“不知道脱落的皮肉能不能长回来，现在看起来好吓人啊……实在不行的话，去找詹妮弗看下有没有解决办法？”

“先回住处吧。”经受一夜风寒，我感到体温降低，在晨雾里止不住地颤抖。

……

……

沿着记忆里熟悉的道路，花费了大概半个钟头，我再次走回租住的公寓。

“这么早，玛格丽特应该刚从蜕皮状态恢复过来，不可能刚恢复就又陷入媚惑的红眼睛状态吧。”我右手搭在门把手上，在开门前想到，“而且昨晚我击杀了一头红眼睛，一定程度上遏抑住原住民对我的恶意，今天应该不会再碰到状态诡异的玛格丽特了吧。”

我笃定地拧开门，却愣在原地。

客厅里，玛格丽特坐在软皮沙发上，双腿并拢，以标准的公爵夫人倾斜，斜向一侧，身体也微微侧斜，正笑盈盈地同对面的陌生女生交谈。

尽管玛格丽特仍旧穿着贴身的睡袍，但在上半身套上了一件软料、短款外套，遮住了肩膀和锁骨，眼里诱惑的红光也消失不见，脸上浮现出熟悉的温和笑容，目光温和又体贴。

看起来年龄小一些的陌生女生，正端庄地坐在沙发另一侧，手中捧着一个白瓷茶杯，似乎在描述些什么趣事。

听到推门声，玛格丽特先注意到我推门而入的身影，陌生女生也跟着抬起头。

“这就是我刚才告诉您的布莱克了。”玛格丽特对女生说，声音如丝绸般软和，然后她转向我，脸上是常见的温暖笑容，“维克多，这位是克劳迪娅，我的远房侄女，我们刚才就在讨论，等您回来后，介绍您们认识。”

我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钟，这才迈着僵硬的步子，走近客厅，同时略尴尬地微笑示意，却不知该作何表示。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