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
……
满遮乡是四线城市的乡镇,街道建筑和基础设施竟然比热壤市还现代化。
沈香引从车窗看出去,高楼大厦林立,街道也宽,路过的学校看起来都很先进。
据说是满遮奇迹带动经济,还投资承建很多公益性质的建筑。
刀伟约了学长见面,他的面试在第二天,要暂住在学长的宿舍里。
在奇迹工艺品贸易公司的住宿楼外,放下刀伟,鹤冲天在路边停了车。
打开半边车窗,鹤冲天松了松肩膀,“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沈香引绕着额角的卷发,直言道:“贪金,调查贪金。”
“要做什么?我帮你。”
他今天的语气和态度都克制许多。
沈香引想,终归还是吓到他了吗?
也是,这种膈应的事,谁碰上不怵呢。
想到这里,沈香引说:“有些事,需要我自己去做,这是我毕生……余生要做的,你也有你要做的事,不该浪费宝贵的时间来帮我。”
她的话,把两个人的界限划得很清。
沈香引知道,就算鹤冲天不怕她哪天断着脖子连着筋的求抱抱,也会怕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必然变质的感情。
感情很复杂,谁也说不好未来会发生什么。
他六十岁,她还是二十四岁,就算她不变心,以他要强又多疑的性格,怎么受得了那么没有安全感的不久的将来?
旁边的气压很低,鹤冲天没有说话,而是掐着烟蒂,盯着窗户上一只飞虫看,看得入神。
那只飞虫不停撞击着玻璃,兴许是砸晕了,飞得七歪八扭,激烈又狼狈。
它想飞到窗户的这一边来,隔着屏障。
不知道它是看不到玻璃,以为自己不够努力,还是看到了,想给玻璃撞开。
它怎么可能撞得开?
鹤冲天抬手降下玻璃,飞虫立刻畅通无阻的飞进车厢,飞得欢脱。
沈香引视线追随看着。
“啪!!”一声,玄果给飞虫拍死了。
鹤冲天轻轻谑笑一声,“沈香引,我的时间,是不是浪费,是不是徒劳无功,要我自己判定。”
“万一判定错了呢?万一最后镜花水月一场空?”
“不会。”鹤冲天有些烦躁,手指快速敲击着车沿,“我来满遮确实有事,提前定了公寓,挺大的,一起吧。”
“行。”玄果抢着回答,“但是你俩不能睡一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