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引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差点睡着时,忽然感觉被什么冲撞了一下,脑海里模糊未成形的梦境闪过一个画面:厚厚落叶下,闪着诡异光彩的金项链,阴风吹过镂空心形,发出像哭一样的细微声音。
凉飕飕的,很猛烈的冲击,凉进肺腑,她猛地睁开眼睛,扭身看向车后面路过的松树林,浑身发毛。
“怎么了?”鹤冲天问她。
“被煞到了一下好像,没事。”沈香引转转脖子,怀疑自己可能是有所思有所梦。
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柴薇打电话过去,想问问她的情况。
电话响了很久,几乎快挂断,对面才接起来,听起来还没睡醒。
沈香引说:“柴薇吗?”
柴薇有些不耐烦打着哈欠,“哪位?”
沈香引:“昨晚的住户,今早没见到你,听说你去找你男朋友了,联系到了?”
柴薇有些无语,但是碍于她是店里的客人,尤其鹤冲天,均价三千一晚的客房,眼都不眨一下,两间定了一个月。
只能耐着性子:“嗯,昨晚上我回去没多久,男朋友就给我回电话了,他没事,就是这两天比较忙,一闲下来,就回我了。”
沈香引:“嗯,那就好,这是我电话,你有什么事可以打给我。”
“好的,谢谢你的关心。”柴薇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感激。
“对了,你们那条项链是不是在一座松树林捡的?”沈香引问。
柴薇愣了一下,“啊……我没注意,那天我男朋友骑的摩托,也不知道具体在哪,不过的确是个树林。”
“好,你和你男朋友在一起吗?”沈香引问。
“嗯……”柴薇这一声娇嗲,啪一声,是柴薇推开她男朋友,又低声说:“别闹,打着电话呢。”
沈香引皱皱眉:“你什么时候再上班?”
柴薇:“我这个月都上晚班,晚上十一点到早晨七点。”
沈香引:“那我先不打扰你了,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刚来上京,哪都不认识,觉得和你比较投缘,想让你多给介绍介绍这边的景点。”……
挂了电话,沈香引手抵在唇间,蹙眉看向窗外。
鹤冲天:“怎么回事?”
沈香引:“还不能确定,那条项链真的很邪门,不会相安无事,昨天见柴薇时,她是正常的,那就说明脏东西跟着她男朋友,可现在她男朋友又出现了……”
后座的玄果听了个大概,“沈香引你怎么走哪,哪有人撞邪?”
沈香引回头瞪他一眼:“你好会讲话哦。”
玄果:“就是说,项链上的脏东西找替身,先缠上相对体弱的一个,然后再在两个人中间挑最适合的。”
沈香引后背发凉,玄果的话,和她的猜想不谋而合。
玄果:“这个女的的男朋友,搞不好已经被附身或者死了,现在要弄这个女的了。”
沈香引也是这么猜测的!所以刚才在电话里不敢再打草惊蛇!
看来不是她多虑。
“我想救这个女的,现在回去还是怎么?”沈香引问。
玄果语气不徐不疾:“你刚才打电话,我从电话里都听出来这女的中气十足了,她阳气盛,且得缠一阵子,三五天死不了。”
对话结束,根据油画画出的范围和视野距离推算,车子达到目的地。
荒郊野岭,寥无人烟的深山密林中,孤零零突兀一座大门紧闭的寺庙。
掉红漆的木牌上手写三个大字:万庚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