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坦然:“不是你给我的开的门吗,我只是看病人咳嗽的好像很厉害,你一个女人这么瘦弱,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帮忙。”
女人根本不听他的这些胡言乱语,魏谆在这房间里待的时间越久,她就越激动,身体甚至开始颤抖起来。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已经被女人的样子吓到,准备离开了,但魏谆完全不在乎,依旧像看正常人一样看着女人,似乎正在等待着女人继续和他对话。
他这样的反应甚至让女人有了一瞬间的迟疑,她对自己的行为有了一丝怀疑,一般人这时候不应该觉得她是个疯子,或者害怕她身体出事立即离开了吗?
为什么这个男人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他不怕摊上事吗?
女人一直不说话,魏谆等的有些烦躁:“我还是帮你们叫个救护车吧。”
说着他伸手掏出手机,当着女人得面就开始按号码。
当他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妈,请他坐坐吧,家里也很久没有外人来过了。”
这个声音一说话,女人立即就正常了许多,她狠狠瞥了一眼魏谆,似乎不舍的松开拉着被子的手。
她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他想要和人说说话,起身后将床边让了出来。
床上的人也终于露出脸,竟然是个年纪比他小不了多少的青年。
被子一直盖到他的下巴,被子下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隆起的弧度,好像只有一颗脑袋放在枕头上。
魏谆只是静静思考,眼神没有任何变化,病人忽然松了口气,他精神仿佛一下好了很多,轻声向魏谆解释着:“抱歉,我妈她只是精神太紧张了,没有恶意,她人很好的。”
“没关系,你们母子身体好像都很差。”
男人脸上露出内疚:“我妈是被我拖累的,她以前身体很好,是拳击教练呢。”
女人以前的职业让魏谆感到十分诧异,他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这个浑身干枯皮肤蜡黄的女人。
“原来那个尖锐凶狠的眼睛是源于这个职业。”
男人立即将他的注意拉回来,他语气隐隐兴奋的询问:“你是学校的老师吗?”
他和女人说了自己是老师之后这个男人立即就激动的咳嗽了半天,魏谆点头肯定了他的疑问。
肉眼可见的,男人双眼中立即闪烁起了光亮,透露出一股勃然的生机:“真好!我一直梦想做一名老师,我大学已经毕业了,只可惜差一点……我连教资都考好了!”
魏谆没有确认过这个试炼场地的年份,但听他的意思,大概大学毕业就足够成为一名老师。
这种梦想落空的感觉魏谆十分陌生,他没有梦想,现在的梦想就是活着,对应的梦想落空大概就是死了。
等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应该也没有机会体会那种感受。
头一次,在安慰人这方面魏谆生出了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