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皮鞋底?像雨靴。”席文宇紧张的听着的偶尔走动的脚步声,和每一个老师的脚步声都对不上,不,应该说跟普通鞋子的声音都不同。
“是校外的人?”席文宇的猜测并不无道理,今夜保安的工作有极大可能有疏漏,对怪谈有所耳闻的人闯进来探险也有这个可能。
“如果是校外的人……”席文宇咽了咽,他心里没底,他的恐惧已经发生了改变。
从最初怕被老师发现扣学分请家长,变成了单纯的恐惧,对未知的恐惧。
他默默缩回触摸白布的手,回手却摸了个空。
“!”席文宇顿时汗毛竖起,龚鸿证不见了!
龚鸿证那么胖,在拥挤的雕塑下面,只要稍微一动就会挤到他,他怎么会察觉不到呢!?
而且他为什么要走,还一声不吭的走?
“不可能,鸿证不可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走的,他没有这个胆子,也不是这样的人……那他是怎么走的?”
几乎不可能的消失彻底点燃了席文宇的恐惧,任他拼尽全力也遏制不住肆意滋生的恐惧,所有的理智都在叫嚣着一个字——逃!
心如擂鼓,深呼吸了几口气,“我是学校的学生,出现在学校中很正常,他才是不该出现的!”
坚定了想法后,席文宇猛地掀开白布,朝着教室门口的方向冲出几步。
直接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刺眼的白光撞破了沉重的黑暗。
美术教室中一片寂静,中央的台座上落了一层薄灰,整个教室中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没有任何活动过的痕迹。
席文宇刚刚建立起来的勇气瞬间被击溃,他直挺的脊背弯曲,背后照不亮的黑暗仿佛凝结出了实质的重量,在不断的向下按压他,要将他按进泥土下,按进地狱中。
他在学校两年,即便有校园怪谈的存在,但他是第一次感到熟悉的校园如此陌生。
仿佛这栋建筑是从另一处世界搬运而来,或是复刻而来,带着陌生无常的诡异感。
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此时的他迫切的想要找到自己的同伴。
已经听不到吴项秋的声音了,或许他已经遇难,下一个就是他。
“魏老师,是凶手吗?”以往冷静的大脑已经无法构建逻辑,但本能的,他想要去找魏老师。
这个只在今夜见过一面却能够和他构建出深刻信任的男人。
如果他能有点自知之明就能知道魏谆并没有多信任他。
在听到走廊上的脚步声时,席文宇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当那个脚步声沉稳的走起来时,一股熟悉的张扬和无谓告诉他就是那个男人。
他和凶手似乎还有着某种微妙的区别。
所以他举着手机出现在了走廊上,和魏谆面面相觑,他头一次觉得感动,或许这也算是一次印象深刻的双向奔赴。
魏谆下意识将斧头向身后的黑暗处藏了藏,他还是不适应在试炼场景中和别人一起相处,行动。
“席文宇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不是什么好事。”魏谆的脸色沉了沉,那这三个人的身份和所代表的角色还没有弄清楚。
在遇到过董婉这样演绎的人后,魏谆很难在试炼场景中相信别人,或是产生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