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主教带路很快找到了那人藏身的铺子,那人也没有再藏的意思,发现两人后还故意弄出动静让人注意到他的位置。
主教还担心魏谆会不会一个冲动上去给人砍死,侧眼看见发现魏谆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才定下心来,暗暗松了口气,他现在竟然会因为一个候选人而提心吊胆。
魏谆确认了那人是个活人,但是也没有放松警惕,鬼多少还有点原则,但人是可以做到完全没有原则的,经历了这么多,魏谆现在更愿意与鬼相伴。
将魏谆与主教引过来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性,叫黄旭,面相宽和,看上去不像是恶毒之人,不过人不可貌相,像怜兰那种高阶演员在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的。
黄旭:“我没有恶意,我也是受害者。”当魏谆稍微走近后,那柄残忍血腥的斧头一起暴露在了黄旭的视线中,用心观察那斧头里似乎还能从传出诡异哀嚎。
魏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黄旭尽力掩盖下面上的慌张,强迫自己对上魏谆审视的视线。
那双眼睛里面烈烈灼烧着压抑的愤怒,但黄旭仍旧感到如坠冰窟的寒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的,冷汗已经出了细密一层。
黄旭知道这是表现他诚意的必要一点,他甚至有一瞬间后悔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这两个人引过来。
想着黄旭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略远的另一个披着黑袍的人,一身黑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只有下半张白晃晃的脸在空中浮着,也看不出来悲喜。
黄旭的心一直高高吊起,张开嘴都怕掉出来,强忍着镇定的看着魏谆,像是在等待审判一样。
魏谆:“我不是受害者。”
这话一出来黄旭的心就凉了半截,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面前这个男人跟他毫无关系,就是一个完全的陌生人,如果是陌生人就好了,他先前还用鬼画符阴过他,这满打满算也能够到仇人的边了。
想明白后黄旭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其实三年前那场血祭后他们就该对死亡无感了,他们每多活的一天都是从死人那里偷来的。
但是魏谆接下来的话又让人感到心头一暖:“我是来给你们伸冤的。”有活人,也有死者。
伸冤,这么多年过去他们是下水道中的老鼠苟活,保守秘密就是最大的期望了,怎么敢想伸冤两个字?
魏谆一说黄旭有些发愣,想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说不定真的可以为他们伸冤,能够在这个日子出现在榆柳街上,肯定不是泛泛之辈,说不定真的能够给他们伸冤。
黄旭的两条腿受了伤,倒是没有见血,上面附着着许多黑色的粘稠物,和地面黏在一起,黄旭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没有什么异常,脸白也可能是被吓得。
太平斧拿在手里,魏谆也懒得上手,用斧头将堆砌在黄旭周围的杂物扫开,将人‘刨’了出来。
黄旭的心刚刚稍微定下来,又露出一个苦笑:“别管我了,我已经成为这条街的养料了,你们也快点离开吧,伸冤也不在乎这一时,今夜过去了明天就相对安全……”
话音未落,锋利的斧刃已经在他耳边呼啸而过。
“砰!”一声巨响,黄旭腿边的地砖直接碎裂开来,直接连带着那些黑色的粘稠物脱离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