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小袁这一分析,好像有点算无遗策的样子,但冬子觉得,他总有一点事后诸葛亮的感觉。
冬子问到:“你说的是两种情况,你只说了一种,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不太好说了。我也只是猜测,不一定准。也许彭总本人,就是想让你连人带关系跟他一起的。不管怎么样,他始终有董事长护着,倒霉程度有限,时来运转也未可期。但是,当他提出带你的申请后,肯定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为什么?因为总有人要拆他的台,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实质上的,不能在总体反对他团队的组建,也要在细节上给他找麻烦,俗话说,就是穿小鞋。”
“拿我这种小罗卜头开刀,有意思吗?”
小袁突然身体向前一倾,红着眼睛,低声说到:“冬哥,你还不明白?你跟彭总,早就是公开捆绑在一起了?”
他的眼神很独特,冬子不明白这句话的具体意思。
“让你不顺就是让彭总不顺,这也叫打样,懂不?你怎么进来的?凭什么进来?为什么彭总非要提到你?别说设计部、销售部,就是我们法务部的一些人,也听说过你。”
想不到自己如此出名,冬子吃了一惊。但是,细想一下,也不无道理。自己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人,在如此高学历要求的部门工作,还缩短了实习期,根本没有通过任何招聘与考试程序,就进来了。进来后,还受到如此多的优待。是个同事,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自己是彭总的人,是他推荐的,是他照顾的,也是他不能舍弃的兄弟。至于原因,各有各的猜测,但是,陈冬是彭总的心腹,恐怕人人都会这么想。
这事冤也不冤。所谓冤,当时在武汉,彭总第一次邀请他加入时,他是拒绝的。更何况,彭总喜欢的是,他的设计,而并不是其他的渠道。所谓不冤,自己拿这么高的工资,喝这么好的咖啡,住这么好的房子,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彭总的存在。
小袁沉默半天,终于说话了。“老实说,这事让彭总有两个影响。第一个,给别人看看,彭总连自己最照顾的人,事情都办不好,那他销售团队,那些下属,如果跟彭总走得太近,下场会是怎样的?这就是示范效应。第二个,你是大家公认的彭总的心腹,如果你是彭总在外销售最好的助手,因为人事的关系,就留下了别人打击的理由,直接以设计部的名义,把你要回来,彭总是没理由不放的。如果你在外惹了祸,那就直接给彭总打脸了,他也盖不住,保护不了你,因为你的考核,还得过设计部这一关。”
冬子突然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难道是个人质?”
人质的命运是悲惨的,在斗争中,是最先被牺牲的人。但是,冬子并不怕这个。他怕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成了打击彭总的工具。拖累朋友,无论如何,冬子都不太情愿。
“那倒不至于。这只是猜测。更何况,即便是这样的,又能怎么样?彭总毕竟是董事长的人,只要他跟董事长的关系不变,总经理整他也只能使暗劲,不可能太直接。但是,你想想,只要有利益的地方,都有争斗,你永远躲不过的。”
冬子害怕争斗,为了不连累朋友,他确实在刚才,有辞职躲开的想法。但小袁下面的话,让他振奋起来。
“你在彭总的电话里,听出他消极的语气了吗?”
冬子摇了摇头。
“对嘛!是男人,就要战斗。人家在最关键时刻不忘记你,你在人家最需要助手的时候,怎么可以抛弃战友呢?既然走在一条船上,不管你情愿不情愿,你们都得一条心。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如果要此时辞职,那对彭总的打击,岂不是更大?”
“什么意思?”
“一触即溃,彭总遇到小挫折,小兄弟就不保了。哪个还敢跟着他干?所以,你支持彭总的办法只有一个:好好干,尽可能出业绩,让别人看看,彭总不仅够义气,他兄弟也是能干人,对不对?”
此时小袁举起了瓶子,像电影里誓师大会一样,向冬子发出了红色的眼神,酒喝多了,他眼神里的红,晃着光。
两人干了酒后,再回到吃菜这个问题上。
“冬哥,说实话,我以前根本不知道,用电烧箱也可以烤出这么好吃的菜来。并且,今天羊肉串的味道,与以前我吃的,都有所不同,你是加了什么作料呢?”
整个晚上,都是小袁在当老师,此时冬子也可以当一回老师了,十分畅快。
“作料还是那些,关键点有两个。一个是电烤箱让羊肉受热面积更立体均匀,二个是食材,这是山羊肉,与以前吃的绵羊肉,肯定有区别。”
“怪不得,冬哥,要论做菜,你可真是个大师。你要走了,我想吃,怎么办?”
此时,小袁露出了惜别的感情,冬子也受到了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