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疯子:“……”
被造谣老年痴呆的当事人配合地流口水傻笑。
伤疤男子略微眯眼,似是不屑。
霜翎想,她这理由够合适了,一重天凡人的“家事”,怎劳得二重天的大佬动手指头。
果不其然,对方没有再纠结他们这家子的怪异,对那绯衣公子道了声“走”,便离开了。
绯衣公子似也忘了追债之事,不发一言地跟上,临走前,目光还隐约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周。
压迫感散去,霜翎松了口气。
“老疯子,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老疯子冷嗤道:“恶人就是恶人,作恶多端的人。”
霜翎瘪嘴,也不知这老头是真傻,还是装疯卖傻。
“厌了厌了,什么破戏,难看死了。”
老疯子神神叨叨地丢下几枚铜板,扯着绳索就往外走。
两个年轻人也不得不离了座,跟着他回到家中。
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贼窝。
从跟在老疯子身边起,霜翎都被迫迁了十多个市镇,安定不下。
她回想着方才在戏台前的所见,沉思着走进老旧的房屋,又毫无所觉地跨进大药缸坐下。
“起开起开,今儿个用不上你。”
老疯子赶客般的语气拉回了霜翎的神思,她这才察觉自己安详靠在缸里,身边空空如也。
……炼药太多,她都有肌肉记忆了。
老疯子来回踱步片晌,忽然解开霜翎束缚,丢出一枚钱袋。
“药引子缺缺,你,现在去买。”
“哦……”
霜翎拿钱袋在手中颠了颠,临走前,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少年。
老疯子从不怕他们逃走,反而将抓人当乐子。
绳索的作用,也不过他的恶趣味罢了。
只是此时老疯子显得急躁了些,霜翎想,这定与那两名恶人有关。
来到药铺,霜翎熟练砍着价,将剩下的几枚铜板美滋滋塞回兜里。
她提着药包路过点心摊,饶有兴致地拿私自敛下的钱财选来一包糖糕,正准备回去时,恍惚见到两抹惹眼的人影,定睛看去,正是先前看戏的“恶人”。
目送那两人走进酒楼,霜翎面无表情地咬了半块糖糕。
他们的身份尚未得知,但老疯子似乎有些忌惮。
仔细想来,那时他故作镇定佯装痴呆,那样子,似是不想让人认出。
霜翎垂眸思索,决定先回去找阿厌商讨一番。
又抓紧吃了半块后,她束紧油纸袋口。
这么好吃的东西,那小木头指不定喜欢。
“阿厌!快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霜翎轻快推开房门,药香杂着铁锈味冲入鼻中。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杂乱。
少年伏倒在地,衣袖残破,颤抖的手臂上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