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天一早,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小春正在整理自己的床铺,而且自己身上被换了睡衣,恐怕也是这个小女仆做的。
不知为何,小春一见他醒来,忽然满脸潮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出去了,殿下您自己盥洗吧。”
小春忙手慌脚地离开,云鸩一头雾水,而头正疼的他也无心思索小春异常行为背后的缘由。
脚步有些虚浮地来到水盆前,洗脸、再用毛巾擦脸,想擦脖子的时候他停下了,继而一愣,水盆里映照出的脖颈处,有一处红斑,像是没有擦干净的口红印一样。
口红印?唇印?!
云鸩瞬间如遭电击,他联想起了昨天傍晚迷迷糊糊发生的事。
莫非那并不是自己渴盼至极的欲望造成的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那个人就是小春?!而且小春的确每晚都来侍奉自己。
这一想,他背后冷汗大冒。
这时候梅香忽敲门进来,汇报说:“殿下,家丁的抚恤已经大致完成了,另外有几个请辞,我批准了,不过绝大部分人留了下来。”
“哦,知道了……梅姨,昨晚小春去做什么了吗?”
“小春啊,殿下您没见到她是正常的,我昨晚让她不要打搅您,而且她一直在帮着照顾那些府内的伤员。”
“是这样啊。”云鸩瞬间松了口气,那就不是她了,或者说昨晚的的确就是个梦。
不过还是不对,口红的事还没得到解释。
于是不放心之下云鸩继续问:“那、昨晚还有谁来过我房间吗?”
“没有啊。”
梅姨这么说着,眼神却有些古怪,可惜云鸩没有细察到这一点异常。
昨晚的“梦”给了云鸩无穷治愈,他总算暂时放弃了纠结,打算振作起来,就问:“大公主的事有什么后续情报吗?”
梅香面色郑重汇报说:“奴婢也正想说这一点呢,大公主在今天早上被命令和群臣一同上朝,然后退朝时皇帝将她留了下来,听宫内的眼线说似乎两人间出现了训斥和争执,但皇帝并没有给大公主的行为定下什么罪名,只是命令皇城卫队的人上门将公主府里的那些私兵的武器给收缴了,重点是步枪那些,并且严令大公主在府内闭门思过三天不得外出。”
“不痛不痒。”云鸩评判。
“是啊,不痛不痒。”梅香叹息着应和:“我感觉皇帝并不想太深入地介入皇子女之间的争斗,或者说,他有意当旁观者,无意当什么裁判、裁决者,有点儿坐山观虎斗的意思。”
“哼。”云鸩冷笑一下,却没有对皇帝的风格做什么评价。
“对了,组织那边呢?”
云鸩脑海里闪过林洛林姐的面孔。
“组织那边殿下您不用担忧,皇帝下了三个月内不兴战事的谕旨,而今才过去一个月出头,甘顺府内外的帝国军都没有采取行动,组织也就没有主动出击,只是重新控制了帝国军退出后剩留下来的地盘,在慢慢恢复实力。”
“那就好。”
人就是这样,纠结归纠结,喝一顿酒大醉一场后,醒来还是会惯性一样继续进行着自己之前在做的事。
“殿下,组织很安全,倒是殿下您自身,近段时期务必要小心些,最好不要轻易出门,连带府上的人奴婢都已吩咐他们小心从事,我认为大公主失败了一次,但不会放弃攻击您的打算的,咱们不要给她拿住机会刻意制造把柄。”
“……好吧。”
云鸩本不愿意因为大公主就改变自己的行为,龟缩一样,但为着大局考量还是少一些意气用事,何况昨天的风波已经死了那么多身边人了,他不想再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