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非从街拐角看着大公主带人出府,闪避了起来,心里却说:七殿下,别怪我,阿非也是为了您好。
七皇子严禁他将关于云鸩的猜测及所知告知给大公主,但何知非思来想去,还是手写了封内容模糊却指向性很强的信投递到大公主府。
他想的是,如果大公主能冲动下对云鸩动手,那么她自身也将成为谋害者,皇帝及法权不可能坐视不理,如此就可一石二鸟一下击倒两个帝位继承的竞争对手。
而此时此刻,十一皇子府内,云鸩正在饮酒,准确说,是灌酒。
这习性是自从那天的出殡仪式后出现的,那之后,他整天闭门不出,借酒消愁,当然愁更愁,此外不去管任何事情,一切都交由管事梅香以及副管事阿寅。
两人劝过他,却根本无效,甚少喝酒经验的云鸩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每当他醉的时候,梅香都不得不将包括小春在内的仆役们都驱赶得远远的,不然让下人听到了什么醉酒胡话不是什么好事。
一时间十一皇子府比平时出奇的安静,下人们生怕动静大了引发到皇子殿下或者两位管事的注意从而惹到麻烦。
但这一天皇子府的宁静却被从外面打破了。
上千武装打扮的军事人员突然出现并包围了皇子府,并欲行往里强闯,带头的大喊捉拿十一皇子,看门的下人忙将大门锁死,赶快汇报,一时搞不清对方来历的梅香大急,找到正喝酒的云鸩赶紧说:“皇子殿下,请您赶紧利用那条地道躲避一下或是撤退出城吧!”
“退?为什么退?”云鸩惺忪着醉眼,迷迷糊糊问。
“对方来意不善,应当先避避风头才好啊,殿下。”
云鸩抓着酒杯,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大声说:“来意不善?哈哈,太好了,本殿下正等着有人来抓我呢,他们要抓,就放他们进来好了。”
梅香使了个眼色,阿寅会意,来到云鸩身后,手刀向着后者脖颈砍去,心说:对不住了,皇子殿下,这是为了你好。
哪知道云鸩身体的本能还在,在手刀临体的最后一刻突然身体一个闪避的动作,并靠着单手将阿寅的那只手手腕抓住,反向扭到了背后,完成制伏敌人的动作的同时,他另一只手依旧端着酒杯并大笑:“想袭击本殿下,你还……嗝,不够资格。”
趁着他打嗝力气放松阿寅摆脱了钳制,揉着那只手腕对梅香苦笑以对。
没办法,梅香咬牙说:“启动第二套应急预案吧,全体家丁武装佩枪、守府!”
阿寅清楚明确地回答:“是!”
十分钟后,府内上百用于战斗的主力家丁(主要是男性)全都领到了枪,并且开始把守于府内各战略战术点,这些点包括拐角、墙头、房间门户,甚至有临时堆垒起来的沙袋掩体,家丁们虽然紧张乃至恐慌,但是行动间却有条不紊,因为这一套应急预案之前在梅香的主导下演练过许多遍了。
督战的则是阿寅。
而这时间,大公主府的一千私兵已经将正门用重石块给撞开了,顿时从南疆的征战部队里挑选出来的一千精英鱼贯而入。
而在他们入府的第一瞬间,乒铃乓啷的开枪声就响起了,当下有一波士兵倒下,不过这些人反应也快,很快稳住阵脚或回击或躲藏寻找掩护。
双方的武器等级相仿,而且皇城内禁止手雷炮弹那种爆裂性的弹药武器,所以大家只能用枪械对攻,一方战斗经验丰富战力彪悍,一方则地形地理熟悉并做好了防范,一时僵持住了。
“闪开——”
一个粗重的战阵女性声音自攻击者背后响起,忽见一个圆锅大小的黑色铁球凌空向堵住了门的一个沙袋堆投去,眨眼投中,将沙袋堆一下打散,没有了掩体的几个家丁一下子被私兵们的步枪打成了筛子,第一道防线很快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