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着攻击距离优势的敌人并没有盲目先手攻击,机体主人透过驾驶舱以外扩音器冰冷质问:
"你是谁,因何能驾驭‘灰犀’?
"
云鸩万分不服,不答反问:
"你又是谁?
"
"龙统帝国,第七皇子!
"
这回答的音调,透着高傲、理所应当的优越感。
"本皇子在对你问话,回答问题!
"
自报出家门后,对方紧接着重新质问。
"你的敌人——
"
大声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云鸩大吼中再次向敌人冲去,拳台上养成的经验使得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先防守,什么时候又该先发制敌,对于武器为长柄骑枪的敌人来说,己方贴近战才能占据主动。
云鸩的判断很正确,双方间十多米的距离再次被拉近,他的机体臂刺又一次直刺向敌人,而敌人的骑枪因过长无法回援。
但很可惜,那具盾牌再次于最后一刻格挡住了臂刺,不甘心的云鸩数次挪移,吼叫声中由不同角度和方位攻击敌人,却都被以逸待劳的对手以盾牌格挡了下来。
大约不耐烦这种被动防范局面了,对方的四个助推喷射口忽然同时启动,整个机身升空后撤,将双方间距离拉远到了三十多米,而这也正是最适合骑枪腾挪发挥的站位点了。
被屡屡格挡下来的云鸩凭空生出一股烦躁,义父血肉模糊的场景不断涌现,极度地刺激着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破开它的防御?为什么我不能杀死敌人?!
我不甘心——
这个念头下,十七岁的少年再度失去了理智,他浑身肌肉紧绷,大吼中操纵灰色机体向着敌人直线冲锋,泥土地的原野现出一道道坑印,仅有的三十多米间距在加速下快速拉近,而奇特的事第三次发生,云鸩抬起的右臂臂刺忽然散发出白色的光芒,这光芒由微亮到极盛不过瞬间,使得臂刺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一根
"光刺
",光刺的芒缘散发着无与伦比的热度,使得周遭空气产生低烈度且连绵不尽的爆炸。
而对应着云鸩本人整个身体的能量似乎都在向着那根光刺涌去,他忽然生出一股灵念:可以的,我可以的——
我可以击破对方的防护,击杀害死了义父的敌人!
不仅是光刺愈盛,灰色机体的速度也加速到了极限,云鸩感觉到自己与机体已经合二为一,以比前一次凌空俯冲还大的动量直冲向对手,而敌人似乎被这种气势吓傻了,仅是竖起着盾牌被动等待撞击,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但就在光刺的尖端即将抵达盾牌的那一刻,一种疲惫感忽然涌升,机体的冲势瞬降,接着云鸩感受到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失去力量,他眼前一黑,意识丧失,陷入了无边黑暗……
看着
"灰犀
"在庞大的动静中向地面倒落,整个机体包括那根臂刺陷入沉寂后,银色机体的胸口部位驾驶舱舱门自动开启并降落成踏板,其内的驾驶者走了出来,踩在踏板边缘,居高临下看向地面之上的对手。
这是位二十出头,和云鸩身高相仿但较瘦削的年轻男子,所穿的白色衣袍样式华丽而奇异,包括发型都很古怪,唯独那张俊美的脸以任何角度评判都无可挑剔。
但现在这张脸的主人却以复杂的视线看向地面上洞开的驾驶舱内晕过去的云鸩,低声自语:
"庶民,你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