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非一个人出去,找到侍卫队长吩咐了几句,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忽咬咬牙离开了皇子府。
夜色已经渐渐低垂,何知非稍稍做了下伪装,找了辆载客用的老爷车,二十分钟后在一个看着像是高官府邸的门前下了车,打发走老爷车,左右探望了下没人关注,很快进入了府邸内。
一个小时后,何知非才出来,看着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色,心想:殿下,别怪阿非自作主张,权力斗争中我们不能心慈手软,而是必须主动出击占到先机……
皇子府内,何知非一走七皇子就问:“老鲁,你要说什么事?”
鲁英酝酿了一下词汇才说:“殿下,权力斗争的事情老鲁我不敢置喙太多,但依照我调查刑事类案件的经验,我觉得这次的袭击案有着怪异。”
“哪里怪异?”七皇子问。
鲁英说:“就是炸药的量,这次所用的炸药是大当量的炸药,仅有一小部分就可以造成极大的车人伤害,但安置的炸药并未填满引擎那里的可用空间。”
“你是说?”
七皇子似有理解,思路又不够清楚。
鲁英解释:“卑职是说,凶手本可以将炸药尽可能多放置一些,那样的话整个车子以及车子附近的人恐怕都难以幸免,但实际放置的炸药却仅仅是重点杀伤了车前排的人,而凶手应该是知道您肯定会坐到后排的,所以这个量,实在有些微妙。”
七皇子一怔,问:“你是说,凶手是刻意将炸药分量放得不多不少?”
鲁英点头:“是这个意思,凶手恐怕并非想绝对的致您于死地,当然也不排除凶手对炸药的实际杀伤效果判定出了错,毕竟是安放在车体车头内部的,而非车内乘坐空间里的,爆炸威力在中间被抵消了一部分。”
七皇子却没有太听得进他后面的解读附加,而是喃喃自语。
放置的炸药不足以致死……为什么要这样?如果是竞争对手,这么做实在不合理,除非是有一个想让他受伤而不是杀死他的理由——或者,有着这样一个理由的第三方!
七皇子灵念一闪,似乎想通了什么,又似乎没想通……
十一皇子府,云鸩探病回来时,林洛和楚飞两人已经在了,这次两人是他主动召唤过来的。
“事情梅香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吧,你们什么意见?”
云鸩当头就问。
林洛先说:“袭击七皇子,表面上是对于我方阵营有利,但我们阵营里应该没有这么敢自作主张策划此类事的人才对,你回来之前我和楚军长商议了下,已经电讯党组织以及集团军内部开启人员自查了,以排除有人参与谋划此事的可能,另外军火方面也在查,因为楚军长认为那辆车爆炸是用了炸药。”
云鸩点头,稍稍安心,他非常害怕,自己底下人有哪个头脑一热,干出蠢事来。
楚飞则说:“殿下,我们商议时还得出了另外一个结论,觉得还是告诉您一下的好。”
“你说吧。”
“是……我们找到了七皇子府门前的少量目击者,目击者证实七皇子乘车之前和其助手返身回过一次府内,再次出来靠近车辆时才发生的爆炸,他自己则被助手压倒在了地面,根本没有受重伤,要是按照阴谋论的思路的话,不排除是贼喊捉贼,自我策划。”
云鸩马上摇摇头:“不会的。”
他根本无法相信那个七皇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楚飞继续劝说:“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便不是他自身这样策划,他手底下人也无法完全排除嫌疑,毕竟七皇子阵营的人都是经历过和大公主阵营长期斗争的,您和七皇子现在虽然不像七皇子和大公主当朝时那样不睦,但七皇子手底下人肯定会以看待大公主的视线来看待您,他们已经被大公主先发制人过一回了,对待您肯定会仿照那些思路的。”
云鸩眉头皱了皱,思索了一会儿,摇头说:“我还是感觉不太可能,这样大的动静,如果栽赃嫁祸不成功,将会反噬自身,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必要去做这种把握不够大还有着风险的谋划。”
林洛点头,说:“所以,我觉得这次的袭击案仅是个表象,或说更大策划的引子,不论谋划者是不是七皇子阵营的,都会有更多后招在等着我们,小鸩,后面几天你要小心谨慎,不要步入了某类圈套。”
“林姐,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