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听声辨人,云鸩转过身,换上尽量轻松的语气:“小月。”
梅香一躬身,行礼说:“见过小月小姐。”
那家丁也忙跟着行礼。
纪小月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走近前问:“所以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呢?”
不待梅香指示,那家丁就义愤填膺地将生活用品被断供的事讲了一遍,纪小月听完立马柳眉倒竖,感同身受地气怒说:“可恶,这些无良商家,连皇子府的供给都敢断掉,看本小姐不去找他们麻烦——”
云鸩伸手扯住了她的袖子,轻轻摇头,说:“小月,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
纪小月心灵剔透,看懂了云鸩眼神里的意蕴,察觉到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眼咕噜一转,说:“好吧,我不去找他们麻烦,不过府上打算怎么办呢?”
那家丁就又将自己之前的建议讲了一遍,纪小月忽大方地表示:“要是这样的话,你们还不如从我府上转购呢,我家刚运送来了一批生活用度品,都还没开封呢,送给你们吧,把钱照付就行了,嘻嘻,这点儿我可是不会通融的哦,当然,后面你们一直从我家转购就行了,大不了我让管家吩咐那些商家将给我家的供货量加倍。”
家丁大喜道谢,梅香也正儿八经地道谢,云鸩嘴唇动了动,将婉拒的话憋了回去,反而轻轻吐出一句:“谢谢你,小月。”
纪小月瞬间脸上不自然,生出微微的酡红,忙摆摆手掩饰说:“嗨,这些又算什么,不能让皇子殿下失了颜面啊。”
接下来纪小月给纪府上挂了个电话,让纪府派人把东西运送过来,东西抵达之后,她又亲自指挥着搬下来,皇子府内各种地方送达和置放,熟练程度形同半个女主人。
梅香也加入进去这一过程,只不过偶尔从背侧看着忙碌的纪小月,陷入思索。
她的那个想法逐渐成型了……
此后多日,大公主对于云鸩的或明或暗的攻击行为果然连续不断发生。
除了逼迫商家断供这种的,还有遣人对皇子府以及府丁寻麻烦,在朝堂上继续给云鸩找茬挖坑,数次提及和云鸩的龙机“切磋”,总之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大公主对于云鸩的敌意,皇子府上再不像之前那样每天都多少有一些上门的权贵访客混熟脸蹭热度,而是门可罗雀。
十一皇子府遭受了孤立,各种意义上。
云鸩对大公主的这些小动作无奈又提不起对抗的兴趣。
他和大公主之间的仇恨是无解的,说什么都没用,他有所反应则只能更加刺激到大公主。
一种之前感受到过的对于皇朝争斗的疲累和厌恶感再次袭来,但他身处于这个地位上却无法摆脱。
而这天,副管事阿寅终于初步从亲手杀害了自己的兄弟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离开了闭锁了十多日的房间,本来是好事,他却直接找到了云鸩,提出辞行。
“辞行?你要去哪里?”云鸩一愣,在旁的梅香也满是不解。
阿寅明显是心灰意冷,低沉地说:“不论去哪里都好,总之我不想继续留在皇城里了。”
梅香劝解说:“现在大公主正在全方位地对我们皇子府找茬,你若离开,安全将不能保证,如果落到了大公主手里,那就麻烦了。”
“那、那我就趁夜离开,去往前线!”
阿寅忽然说。
“前线?”
“对,组织现在不是正遭遇困境,每天都要打仗吗,我想去前线,那里总没有这么多的勾心斗角。”
云鸩和梅香对望一下,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劝慰的好。
云鸩最终叹了口气,说:“唉,好吧,这是你自己的决定,我也只能支持,不过去前线不是一句话的事,皇城距离大西北路途遥远,甘顺府又已经不是我们控制的地域了,你想安全抵达前线,靠一个人会有很多风险,需要事先做好万全的准备……梅姨,这些能做到吗?”
梅香想了想,说:“倒是可以,比如可以安插进我们有关系的某支商旅的队伍里西行之类,现在前线打仗,物资是紧缺项,某些商业买卖反而盛行,阿寅你做过演员,精通装扮,又对各行各业的人物都有所了解,伪装个行脚商人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