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知识对她来说也足够了,感应的口诀可以先试试,把身体养起来。经脉穴位图也要背下,这一月把基础的事情能做多少就多少,节省往后的时间。
事不宜迟,她翻回心诀那页,开始默记。
字还是那些字,但是组合起来就变得晦涩,她好像回到了校园,回到那些与文字打交道的日子。
若是不能解出句意,强行背诵的难度只会骤增,她把每段拆开来,逐字逐句地体会,最后串联一句,得出总论。
心诀太过于玄妙,她又是首次接触这等秘物,只粗粗理解两句,就觉得精神不济了。
“凡事不可贪多,再解下去只会出错,不如先休息,养足精神明日再开工。”
她揉揉眼睛,把蜡烛熄了。
许是真的耗神太多,赵莼睡得极沉,再睁开眼,已然“日出高三竿,朱色赤黄”了。
她吐一口浊气,翻身起来穿衣服。几下盘好头发,推门出去打算取水洗漱。若是她没记错,这件厢房外边就有口井。
到了井边,才发现没有取水的器具。赵莼折返回去拿桶,转身就被人叫住。
“你要打水吗?”
王初雁换下了明艳光丽的衣裳,只穿着朴素的月白色布裙,面容干净,应该是早起梳洗过。
“嗯,不过没看见盛水的,正要去拿。”
“不必了,这井里没水。”她遥遥一指,“前面小路绕过去有梳洗的地方。今天是第一回,他们摸不清咱们什么时候起,要去杂务处先作登记,以后就有人送水过来。”
赵莼向她道谢,她笑道:“没什么好谢谢的,咱们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肯定得互相搭把手才是。”
这话就说得很有深意了,两人分明出身于不同的地方,如果硬要攀扯关系,只能说都是楚国中人,赵莼问:“一个地方?”
王初雁惊讶道:“你还不知道吗?我哥哥同我讲的,并不仅有楚国,诸国都在征选弟子的范围内,像是晋国吴国,选上的都比我们多。”她放低了声音,“哥哥说,曹执事还发了脾气呢。”
赵莼神色凝然,答道:“要不是你今天和我说,我还不知道。”修真路,也是一条竞争路,她只有勤学苦修,才能不被旁人给挤下去。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快去梳洗吧。曹执事来历不凡,在外门中也颇有地位,有他在,旁人肯定不敢把咱们轻瞧了去。”
她哥哥是曹文关亲师弟,爱屋及乌,自然受其护持。
而赵莼只是受其一道甄选,严格说,也是曹文关于她有引路之恩,她并不敢奢望曹文关能善心大发,对他们几个预备弟子多有关照。
同王初雁告了辞,她向前穿过一片香樟树林,果然看见几个空置的水台。赵莼草草梳洗完毕,就打算回屋继续背心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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