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乖乖任我摆布的时候,着实很是招人喜欢。那漂亮的眼睛、眉毛、鼻梁和嘴唇,精美如玉,在烛光之中泛着诱人的光泽。
我觉得合卺酒的酒劲着实大了些,喉咙里干得很。
那系冠的绦绳,绳结扯了一半。
我伸手,扯下另一半。
松开之后,我将那冠拿开,放到不远处的妆台上。
他仍坐在那里,注视着我。
“你如今喜欢这样,是么?”他问道,“摆布我,你很高兴?”
我不置可否。
“怎说是摆布。”我轻声道,“我已是你的新妇,为丈夫宽衣,难道不是新妇之责?”
说着,我将他腰带上的绳结扯开。那礼衣如同失了束缚,敞了开来。
我又扯开他上衣的衣带,而后,露出了底下的中衣。
脑子里有些混沌,却异常兴奋。
从前看马球的时候,明玉曾颇有心得地跟我说,无论男子女子,最勾人心动的时候,并非那一览无遗的时候,而是那半遮半掩,不给你看的时候。
我看着他,咬了咬嘴唇,道:“你可否躺下?”
他看着我,目光深邃而灼热,却似好气又好笑。
我那乱动的手倏而被捉住,他说:“你不觉得,我们该公平些?”
“如何公平?”我问。
他说:“你不是最讨厌那些乱七八糟的首饰,戴着不累么?”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头上的凤钗步摇之类的还没拆下来。
不等我说话,他已经起身,将我头上的首饰取下。
纵然他动作很轻,我的发丝还是难免被牵扯得微微发疼。
但我全然无暇在意。
因为他的外衣和松松地敞开着,随着那动作,被我一并扯开衣带的中衣也敞了开来,露出下面的胸膛。
第二百三十三章合卺(下)
正当我出神,我的头发突然散开,披了下来。
然后,他又来解我的首饰。
我向来不爱戴首饰,从前,我得的首饰虽然不少,但若无必要,我从不去碰。
而我项上的璎珞,极为精美,乃我生平所见之最。但这越是精巧之物,机关就越是复杂,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它那九连环一样的构造究竟该如何破解。
子烨起初显然自信满满,可他拆了一会,眉头锁了起来。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若不然,也可唤人进来。”我说。
子烨一口回绝:“不必。”
他四下里看了看,索性将一盏烛台拿过来,放在近前。而后,他干脆将我的头发撩到一边肩膀上,而后,双手绕过我的肩头,继续为我解那璎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