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河轻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苦涩与悲哀。
“我将灵花的消息送出之后,在原地等待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有一头熊妖始终徘徊在附近,几次险些将我吞杀,半月后你才抵达,并且有禁军与司天监高手同行,与熊妖的那场恶战,禁军死了上千人,司天监的高手战死三十多位。”
“有一位司天监高手被熊妖撕碎身体,临死之际,你曾经问他可有遗言,你那位师兄笑着说不赔,一朵灵花又能打造一座伏妖阵,又能护一城百姓平安。”
“郡主当年应该只有十一岁,不知我说的这段经历,郡主,可还记得。”
牧青瑶的神色变得愈发震惊。
她当然记得!
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场恶战给她带来的冲击。
这段经历牧青瑶与云缺提及过,不料对面的红莲教使者居然完整的说了出来。
由此可见,宏河当时在场!
宏河始终隐藏在暗处,如同个影子般,见证了当时的那场恶战。
“你……你当真是皇宫暗卫?”牧青瑶惊疑道。
“曾经是,现在不是了。”宏河叹息道。
“为什么背叛!”牧青瑶质问道。
“哈哈哈!背叛?”
宏河神色古怪的道:“我寻到灵花的奖励,是一杯毒酒!无舌要杀我灭口,灵花的功劳必须属于灵芸郡主,与旁人不可有半点关联,当时我察觉到不对,提前以气机护住脏腑,毒酒发作后勉强逃出皇城,后来濒死之际,被教主所救,我这条命,现在只属于红莲教。”
牧青瑶震惊得半晌无言。
宏河口中的无舌,是皇宫大内的总管,寸步不离皇帝的那位老太监。
牧青瑶原本并不相信皇帝的所为,但宏河道出了当年的一幕,令牧青瑶不得不信。
原来皇帝早将她这位灵芸郡主当做了棋子,并在多年前就开始布局。
“棋子……”
牧青瑶淡淡的笑了笑,心里变得空落落。
皇帝这些年将她当做子嗣般对待,原来都是假象罢了。
自己就是个摆在明面上的花瓶,被装饰得高贵圣洁,到最后,只会为花瓶的主人搏来更多美誉而已。
宏河站起身,道:m。
“时间有限,不能与郡主多叙旧了,这里离着司天监太近,以防万一,老夫这便送郡主一程,放心,我的剑很快,一击即可,郡主不会有过多痛苦,我们是两枚即将下场的棋子,这是棋局,亦是宿命,无法更改。”
宏河低语中,手心浮现出一把冰晶小剑。
那是他的本命飞剑,别说这么近的距离击杀一位毫无修为的郡主,即便对方是七品修士也难逃一死。
牧青瑶此刻心如死灰,缓缓闭上眼。
她是一枚无力的棋子,没有抗衡的力量,只能在棋盘上等死!
就在宏河要出剑之际,院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响,好像切割东西的响动。
随着响动出现,两颗人头高高飞起,掉在了院子里。
宏河目光一沉。
掉落的人头,是他的两名手下,之前负责劫杀王府马车上的护卫。
那两人本该守在门外,却莫名被杀。
哐当一声!
院门被一脚踢开,一身煞气的身影阔步而来,手里提着的黑色长刀还在滴落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