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看完这份设计稿的楚恒将其放到手边,拿起之前挑出来的那两份,笑这对五人问道:“这两份非常不错,是谁设计的?”
“是我。”一三十多男子走上前,衣着朴素,头发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气质很是儒雅。
这人詹建俊,在当下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画家,是美院的一位老师,擅长油画跟工笔画,也是个古玩爱好者,尤其是古字画,对吴道子、任伯年的字画特别钟情。
楚恒上辈子与他也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当时人家是大艺术家,也是大藏家,他这个有俩糟钱的二五眼根本就入不了人家眼,连话没说上几句。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在的楚恒,可是他的恩人。
按照历史轨迹,詹建俊去年下旬时就要下放去北河的,不过他恰巧赶上楚恒正在选人,当时一眼就在名单上发现了这位在后世享誉中外的大画家,就把人从保卫科的手里要了过来。
因此詹建俊对他一直都抱有感激之情,同时也颇为敬畏。
“詹同志这两幅设计稿就很好。”楚恒赞赏了一句后,扬了扬手中画稿,对其他人道:“大家可以参考一下。”
另外四人的表情却很微妙,透着一种不服不忿的劲头。
文人嘛。
都懂。
自古就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画家也是如此,有人连吴道子、梵高的画都看不上呢。
是以楚恒也没当回事,转头拉着詹建俊去了一旁,问道:“你那两幅画稿很不错,我很喜欢,所以我打算让你独自出一套设计稿,不过必须要在一个月之内搞出来,有难度没有?”
后世连多看楚恒一眼的意思都欠奉的詹建俊闻言露出为难模样,迟疑了一下后,担心惹楚恒不快的他才陪着小心说道:“要是时间宽裕些的话,问题不大,一个月的话,这个有点难,除非再给我配俩……一个助手。”
“成,等会儿我去跟钱丁打个招呼,人你自己去找,务必要在一个月之内给我拿出设计稿!”
“没问题!”
“那就这样。”
楚恒抹身从画室出来,又回了酒庄项目组的办公室一趟,跟钱丁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着急忙慌的下楼开车离开。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大表姐他们中午要过来,再晚他可就赶不上了。
楚恒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十一点半多点的时候赶回板厂胡同。
下车来到门口,见边上停了俩自行车,他就知道大表姐跟樊火生已经来了,赶忙推开门进院。
“鹅鹅鹅鹅鹅……”
他刚往院里走了没几步,就听见了大表姐那标志的爽朗笑声从后院传来,楚恒嘴角微微一翘,院里已经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你回来啦。”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杨桂芝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来,同样心情很不错的她眉眼带笑的道:“快进去吧,凤春跟火生都来了,咱十二点准时开饭。”
“得嘞,您忙,桂枝姐。”楚恒加快脚步去了后院,径直走进月子房,此时聋老太太、倪母、大表姐都在这屋,正有说有笑的跟倪映红说着话。
樊火生则不在这里,这是倪映红坐月子的屋子,他一个男同志也不方便进来,这时正在堂屋喝茶水儿呢,作为老子不在时,家里唯一男丁的楚哲成正在那屋陪着他……
于是楚恒跟大表姐说了几句话后,又一脸值钱的上前抱着闺女哄了哄,便抹身从月子房出来,到堂屋去陪樊火生。
他进屋时,樊火生正无聊的翻坐在饭桌旁看着报纸,楚哲成则自顾自的在罗汉床上玩着玩具汽车。
“您回来啦,哥。”
见楚恒进来,樊火生忙起身招呼。
“坐,火生。”楚恒冲他笑了笑,走上前拉着他坐下。
虽然按辈分来讲,他应该叫樊火生一声姐夫的,可他实在对这个小他几岁的家伙叫不出口,再加上樊火生自己也不习惯,于是他们跟段凤春三人就各叫各的。
俩人坐下来寒暄的一阵,又喝着茶水随口聊了聊工作跟当前的形式,待必不可少的指点江山一番后,杨桂芝那边的饭菜也准备好了,随即一家人出了倪映红母女跟去上班了的秦京茹外,齐聚在了堂屋,一同吃了顿丰盛的午饭。
段凤春两口子因为下午还要去其他亲戚那串门,中午就没喝多少酒,楚恒跟这两口子分了一瓶茅台后,就没再喝了,所以这顿饭吃的很快,才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而后他们又在屋里说了会儿话,段凤春跟樊火生俩人便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