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离神情复杂,她起身离开窗边,手中的蟠龙棍被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缩成了一根细小的发簪。随后她将长发轻轻挽起,束成马尾。
之后,在陆闲怪异的眼神中,祸离将发簪丢给了他,转过身背对着陆闲,轻声道:“来帮我。”
陆闲捏着发簪不知所措……
这,应该算是常小姐在对自己示好?
不是,这么突然的吗?
上一秒还聊得那样势利,下一秒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动脚?
在这个世界里,替女性别簪是一种很亲密的行为,陆闲第一次有些琢磨不透祸离的想法。
“愣着干什么?”祸离催促道,还特意朝着陆闲的方向晃了晃后脑。
陆闲还是没动静,正当祸离打算再催一声时,身后传来了陆闲那尴尬的声音:“……我不会。”
她差点没给这小子气笑了,平时侃侃而谈一副老司机的态度,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反而拉了大胯?
“我头发都盘好了,你就动个手把簪子插上就行。你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倒是不怕,但万一你要想讹我……”
“嗯?”
“没什么,那我要来喽!”
常小姐再怎么铁石心肠,也该被自己这波的诚意打动了,没必要这样提防人家的……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反而是落了下乘。
想罢,陆闲大大方方的靠近祸离,有些别扭的为她别上发簪。
小琥珀年纪尚小,还没到束发的年龄;小结巴是清爽的短发,没必要束发。
这反而是陆闲初次为女性做这种事,他忍不住感慨一句:“唉,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出去了,造孽啊。”
祸离难得的没有和他拌嘴,伸手扶了扶被陆闲插得有些歪的发簪,心情似乎有些愉悦。
过往的记忆她忘了很多,三百年的神魂漂泊不可能毫无代价。
事实上,如今只有一些印象深刻的记忆她能够记起,除此之外的记忆正在渐渐变得模糊。
已经忘了那个人是谁,祸离只知道那个人曾对自己说过几句话——
“宁爱,终有一天你也会找到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到了那时,就请那个男人为你别簪吧。这是一个仪式,也是一个祝福。希望你选择的那个人,能代替我守护你……守护我这最珍贵的宝物……”
祸离记不起这个人的面容,但每当想起这个人的时候,她的胸口都会有些堵塞。
让陆闲为自己别簪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她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所说的别簪仪式。
现在试过了,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祸离忍不住自嘲一笑。
或许是因为喝了两瓶灵花酿的原因,今晚的自己,似乎有些多愁善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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