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邵焱那样的魔鬼,若是不发疯瞧着也是风流俊朗,玉树临风。
她在席上远远看了一眼与谢氏夫人说着话的十一皇子,果真是恍若神人,五官如刀削,深邃且立体,许是因着有异族人的血统,那双如大海般的蓝眼睛望之宛若坠入深海,被他绵绵的情意所淹没。
柳婵真叹了口气,难怪芸桃会为他神魂颠倒,痴心不悔,哪怕没有皇子的身份,仅凭这张脸也足以轻易偷走一个女子的心。
因着这是柳婵真第一次独自一人参加这种京中贵妇所举办的席面,所以她一直都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观察着四周,不出挑也不犯错。
宴席吃至一半,谢府门口忽而传来喧哗声,众贵妇皆回眸看去,只见府门口站着一位聘聘婷婷的姑娘,她满面泪痕,似是在哭泣着什么,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很快又被人拉了下去。
宴席出了这种事,众贵妇忍不住好奇互相探问起来,可谁也不知内情只得作罢。
过了一会,谢氏的夫人出席解释道,刚刚那女子是一位痴女,一直单恋邵宴而不得,因而得了癔症,今日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竟混了进来大闹,不过如今已经解决了,让大家放心。
柳婵真对于谢夫人的说法持怀疑态度,若她不曾了解十一皇子的为人,或许会信了,可她就认识一位被十一皇子所蛊惑的姑娘。
这顿饭柳婵真是吃得心不在焉,若有其余夫人上来打招呼问婆母好,她也就起身跟着附和两句,又加之有婆母的嬷嬷指点,这顿宴席倒也没什么差错。
宴席结束后,柳婵真竟在谢府门口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她眼中划过一抹惊喜,快步走上前,莞尔一笑,“你怎么来了?”
司云华顺势牵起她的手,笑着说,“我的事正好刚刚忙完,就顺路来接你回去。”
顺路?可谢府与司府可是两个方向,这顺得是哪门子的路。
但柳婵真也没纠结于这个问题,而是又问,“那你吃过了吗?”
司云华摇摇头,“还没有,等着娘子一同用膳呢。”
柳婵真弯了弯眸,“我吃过了,等会回去我给你下碗面吧。”
“好。”
“娘子,今天宴席上可有人欺负你吗?”
“有你做我的夫君,谁敢欺负我?”
两人迎着夕阳,说说笑笑地走在长街上,夕阳将他们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飘过的晚风中都藏着他们两人欢愉的笑声。
司府的诸多财物收拾的也差不多了,而先行的队伍已经将一部分的东西提前运去了铜官府邸。
柳婵真这几日也总是能收到来自江宁侯府的礼物,其中有些是母亲所送,有些则是老太太与芸桃。
离别在即,她们给她送东西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里面的礼物常常会出现她曾表现过想要的物件。
一次两次她觉得是偶然的惊喜,可次数多了,柳婵真总觉得有点奇怪。
天下真有这样巧合的事?
她还怀疑过是不是杏桃给母亲说了什么,所以礼物中总是有她想要的东西,可杏桃却一脸无辜地说她从来没说过。
这就有几分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