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焱沉吟片刻,转身问道,“你的意思是京中会有人借机起事?”
谈青平点了点头,“殿下可借口祭拜皇陵出京,皇陵地处京郊,若京中有事亦能随时应对。”
“此策甚好。”邵焱抚掌大快,但随即又问,“可父皇如何肯同意我这时离京?”
谈青平勾唇笑了笑,琥铂色的猫眼泛起奇异的光芒,“殿下莫不是忘了金道士?”
剩下的话谈青平不用说,邵焱也已明了。
自他上次进宫借神鬼之说用自身重生的经历蛊惑了皇帝后,皇帝就一直沉醉于玄道,他已是万人之巅,凡间的权利与富贵已至极致,坐到他这个位置,他唯一想要的就是长生。
他如今对金道士深信不疑,只要金道士随便扯几句谎便能达成邵焱的目的。
司府离京的日子也越发近了,而这几日柳婵真也一直跟在司夫人身边学习管家事宜。
这日,她与司夫人正清点库房财物,一位嬷嬷笑着打帘而入,递上一封邀请函,道,
“夫人,这是谢氏夫人递的请帖,请夫人三日后过府观礼。”
“观礼?”司夫人接过信函,递给身边的心腹嬷嬷,问道,“谢府是出了什么事,怎这般匆促的请人?”
嬷嬷接过信函用不大不小的声音为司夫人一字一句的读着,她的声音平稳,语调不疾不徐,听起来格外悦耳,显然是做惯了这事。
司夫人并未让柳婵真避嫌,所以柳婵真也听了个真真的。
原是谢氏在三日后要举办定亲宴,还是与十一皇子的定亲宴。
司夫人听后,皱了皱眉,“怎么偏偏挑这个忙乱的时候?如今离京在即,除了府中诸事,京中各处的铺子以及京郊的庄子都要一一看过,核对过,我哪还有空去参加他家的订婚宴?”
嬷嬷问道,“那要奴婢去回绝了吗?”
司夫人摆摆手,道,“且等等。”
谢氏并非一般人家又与司家交好,且如今又是与皇室结亲,若是不去难免会落了谢氏的面子。
可她又实在抽不开身,这种宴会一去便要浪费一整日的时间。
司夫人正在纠结间,只听她这素来少言寡语的儿媳妇说话了。
“母亲若是抽不开身,不如让我去?”
司夫人闻言抬眸看向柳婵真,花一样的姑娘穿着件粉蓝色的襦裙,上身是透明的白纱为披,云鬓上插着一枝玫瑰金簪与流苏的珍珠步摇,瞧着就芙蓉出水,粉妆玉琢。
这几日她跟在她身边学着,这姑娘虽出身小门小户但并非一窍不通,许多事做得又快又好,显然在家时母亲曾认真教导过。
“这是谢氏与皇室的订婚宴非同一般,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