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明明还没有下达通知,我们在那里的人又不知道!就算是划分了,也还没有生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骂着,在骂声中,黎落雪逐渐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河口城外有座山脉,里面大部分地方都是可以随意探索的,但是有一些比较好的地界早就被河口城内四大家族瓜分完毕,这些地区是不允许其它人踏足半步的,想要进去探索的,必须向管辖的家族上交纳金,从里面得到的东西还要分一半给主人家。
来闹事的这群人便是给宋家交了纳金,被允许在宋家管辖山界内探索的人。
它们在宋家与黎家管辖的山界交界处发现了一株灵草。
按照规矩,交界处的东西,哪边先发现便是哪家的。
可问题是,在那株灵草被发现的当天早上,宋家与黎家重新划分了山界,黎家割让了部分山界归宋家,但这件事情当时位于山林中的黎家人还不知道,故而自然认为那灵草是黎家的,争抢灵草的那伙人早知道山界重新划分了,可当时偏偏就是不说,装作被欺压的可怜散修样,事后来上门闹事了。
至于那尸体,黎家人根本不知道,坚决否认下手杀人。
黎落雪自然站队黎家这边,那带队的小少男被算计了,记得是她二伯黎万岩的孙子,也就是黎落雪默默算了下辈分,哦,是她侄儿!比她还大一岁的嘞!
不对,二伯他嫁出去了,当时黎家还不是大家族,没崛起,二伯天赋也不好,所以嫁的也不好,只是嫁给了小家族当侧侍,如今黎家崛起了,正好二伯有个小孙子武魂是冰莲花,便改名换姓为黎行沛,送来了黎家教养,这应该算是她的表侄子。
她这个表侄子本来就寄人篱下,平时兢兢业业在黎家办事,修炼刻苦,为人礼貌,不敢有丝毫不规矩,记忆中原主就算这么废物,不被黎妃滟待见,这个表侄子见了她,也没有丝毫看不起,每次都恭恭敬敬地喊‘五姨母’,黎落雪在亲兄弟姐妹间排行三,在整个黎家这辈嫡系中排行五。
但是黎家往下一辈,目前就只有这么一个送来的表侄子,所以黎家从上到下都还挺宠他的。
此时,黎行沛红着眼眶,神情愤怒又自责,恨不得直接冲出去,却因不知如何自处,又有些畏缩,略有胆怯地看向黎映荣,着实让人心怜。
“姨母,让我承担吧!此事因我而起,就让我受罚吧。”黎行沛低下头,强忍着溢出的眼泪,“侄儿,不该挑起事端的。”
黎映荣还没说什么,对面一人当即站出来啐道:“罚,您家小少爷可真金贵,一个‘罚’,就能抵我兄弟一条命了!谁稀罕你们的狗屁惩罚!”
“我兄弟因为一株二阶灵草而死,你们黎家就应该赔偿我兄弟一百株二阶灵草,给他当陪葬!”
她二哥黎尚华性子本来就野,就算得知自己要嫁出去,也仍然脾气差劲,当即破口大骂,抡着拳头就站了出去,“做你个龟孙的春秋大梦去!一百株!你也配!”
“啊啊啊啊,杀人啦!”那人装得十分惊恐的模样,躲在宋家管事身旁,哭丧着,“还请宋管事为我们做主啊,这黎家当真是欺人太甚了!”
宋管事一副平和的样子,悠哉道:“黎家少主,今日这事,实属你黎家之错,该当给个说法了,大家都是河口城的子民,四大家族得享资源,理应承担起护佑河口城的责任,怎可仗势欺人。”说着又鄙夷地瞥了眼黎行沛说道:“再者,也不是什么人都上得台面的,一个从前小家族的庶子罢了,一时得势后可当真是威风啊。啧啧啧。”
“我没有!”黎行沛气得为自己辩解,又是害怕责怪,又是自责惹出了事端,涨红着脸喊道:“那灵草是在我们山界内的,我是在保护家族资源!当时,当时我不知道的。”说到最后,却又底气不足起来。
“不必争辩。”黎映荣拦住黎行沛说道:“它们是故意的,在设套罢了。没事的,小沛做的很对。”
“一百株不可能,你们到底想怎样?!我黎府门前可不是闹市街口,容不得在此吵吵闹闹!”
有个人高喊道:“你们府上小少爷挑起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就让我们进去他那屋搜刮一番好了,此事作罢!”
“不可能!”黎映荣斩钉截铁,手中长剑斜劈,“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宋管事脸上有些不耐烦,它们今日来此可不只是随随便便要些不值钱的赔偿,想到这里,他余光瞥向一人示意。
那人注意到后,点点头,立刻站了出来,“凭什么你们敢杀人,我们连个赔偿都拿不到,不赔偿是吧,那就偿命!”说着,就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抬手一拳直击黎行沛面庞。
黎行沛不过锻体境五层,而那人可是锻体境十层,当即就被一拳打趴,撞倒在朱红墙壁上。
“你们该死!”黎尚华红着眼,大叫着就提剑冲了上去,紧跟着一些黎家护卫也当即出手保护自家少爷,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
黎映荣手握着剑,强撑着,虽然想将这些人全部砍了,但是那个宋管事没动,她便也不能动,真动手了,这件事就不仅仅是黎家和这些散修的争端了,直接上升到黎宋两家争端,到最后,事情闹大,黎家要付出的代价也更大了。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