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原来剧情的发展,小侍女为西昌公主顶罪很快就会被南景帝查出来。
至于作为当晚的唯一一个目击者,程望也会被西昌公主拉下水,最终因为知情不报,依旧死在二十三岁。
但有了颜乐的干预,程望性命无忧破了昔日轮回,白玉环佩执念消逐,如愿回到了主人身边,本就身为灵玉的它自然更显灵气。
“不知公子日后有何打算?”
因为南熙今日不在,颜乐坐在柜台前难得跟程望多聊了几句。
程望抚着手中的锦盒,眼中是如何都掩盖不了的释然。
“曾经我以为,不管我身在何处,是什么身份,都应顺着老师教过的那样把家国和百姓放在第一位。但我如今经历了这么多才明白,有时自己的一腔热血根本用不到正处,以为我也许根本不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需要什么。”
讲到此处,程望又向颜乐道了次谢。
“其实还是当日姑娘的故事点醒了我。我想,如果故事里的那个背叛恩人的少女想要的,其实并不是有人帮自己洗脱罪名,而一份足够生活的银两在她的眼里甚至比生命还重。”
“但这世间也并不是所有穷苦人家把银两看得这么重,我想纵情游历山水一段时间,体察百姓民情,最后重新参加试考,完成我曾入朝为官的初衷。”
颜乐对程望充满理想和报复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年轻人终于不再像前几世一样只凭着一股傻气向前冲。
爱国爱民没有错,但在朝为官做一个不肯折腰的愣头青终究长久不了。
她希望程望游历各国之后能够学会为官之道,不管是变得圆滑也好,知道变通也好,这终将会将他送往一个青垂明史的好官之位。
“姑娘,在下这就告辞了。”
程望起身向颜乐行了一礼,颜乐也笑着起身向这个时时刻刻都恪守礼法的年轻人行了一礼。
与颜乐辞行,程望转身走出了“古今文玩”的店铺,看着长安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有了自己的方向,随后大踏步向着他心中认定的那个方向前行。
颜乐站在店铺的门口,看着程望逐渐离去的背影,轻声说了一声:“珍重。”
是对程望,也是对与她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白玉环佩。
……
南京皇宫的御书房内,南萧恭敬的跪在门窗紧闭的书房内。
明明如今已是秋季,但他脸上豆大的汗珠却不停地往外冒,甚至已经染湿了全部的衣领。
南景帝坐在书桌前批着奏折,陈瑾站在一旁恭敬的伺候着,没有给身为大皇子的南萧一个眼神。
“啪!”
正在批奏折的南景帝突然变了脸色,把手中的奏折甩到了桌子上,奏折坚硬的外皮与书桌碰撞出很大的声响,让下方跪着的南萧禁不住抖了一下。
陈瑾恭敬的将南景帝甩出的奏折捡了回去,不经意又看见奏折中出现了“七皇子南熙”等字眼,脸色变得也不怎么好。
他不用看奏折里的内容就知道,这肯定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大臣拿来弹劾南熙的。
自从南熙三年前突然从江南回了南景都城,这种事就没有断过。
前段时间,南熙在没有南景帝赐婚的情况下,私自与容乐郡主成婚,已经被他们抓着弹劾了几个月还不死心。
无非就是要南景帝以不恭之罪赐死南熙,或者剥去南熙皇子的是身份。
后来还是南熙拿出了先皇后留给他的免死令牌平息了此事,但还是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总往枪口上撞。
“陈瑾,你说,这些人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的小七?他五岁的时候就没了母亲,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们居然句句都是要我杀了小七,究竟是朕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南景帝烦躁的捂着额头,似是不经意间向身边的陈瑾诉苦,但眼神却扫到了堂下跪着的南萧身上。
南萧被他的视线吓得抖了一下,不敢跟其对视。
南景帝二十一岁继任南景国君,在位二十年,将原本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的南景,这个偌大的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
长久的舒适、帝王的仁慈让所有人都差点忘了,南景帝在继任国君之前,可是南景最骁勇善战的少年将军,还曾被敌军起了一个“玉面煞神”的称号,足以说明他是一个身上血煞气息极重,脾气不太好的人。
“他们是害怕待七皇子即位之时应验曾经那个无稽之谈的谣言,但这谣言早就被国师否认过了,只是不知现如今究竟是谁还在以此扰乱朝政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