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帝国丞相者,所思所虑,当为天下百姓,而非一己之私,君者驾驭百官,官者,福利百姓,则不负天下贤名!”
“胸有宏图之志,如何能为一人所困?国破家亡,山河犹在,天下依旧是天下,大丈夫立世,当主宰天下风云!”
“子房,若有朝一日,我能执掌大韩,当定要与你携手,共创不朽盛世,让这天下,尽归我大韩!”
“天下大势,非人力能改,张家五代为相,已是天赐之幸,活下去,建立一个全新的张家,以你为祖的张家!”
“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那这条路,就该一同前行,你我可携手,为完成各自的目标,各取所需!”
离开咸阳宫之后,张良端坐车辇之中,脑海中不断浮现了扶苏,韩非,自己的爷爷,还有卫庄等人的画面!
他们跟自己所说的那一句句话,那一个个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荡,他很清楚,扶苏重新启用李斯的意思!
他也知道扶苏此举的用意是什么,但有时候,有些事,真的能够轻易的放下吗?
不可否认,这三年来,自己身为大秦左相,虽然每日都是衣不解带,宵衣旰食的忙碌着!
但他还是觉得是充实的,是满足的,学有所用,才是对他这身才学最大的恩赐,才是他最大的夙愿!
但灭门之仇,就如同一根刺,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里,时不时的扎他一下,刺他一下,让他根本无法忘记!
他无法忘记爷爷那张视死如归,从容赴死的样子,他无法忘记张家数十口,死于火海的凄惨,他知道,那是战争!
但他永远也无法踏过心里那一关,他原本以为,项羽是跟自己一样的,绝不可能踏过那一关,但现在的项羽,却不一样了!
“丞相,我们到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张良掀开车帘,看着窗外暴雨,他竟然是径直走了下去!
“丞相,你这?”管家顿时一惊,张良摆了摆手:“我只是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无妨!”
“来人,立刻让人去准备好热水,再让人煮一碗辣椒水!”管家立刻就吩咐了下去,门口下人恭敬应是,小跑了下去!
张良抬头,任由雨水拍打脸庞,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凌虚剑:“持此剑当以剑载志,以剑明心,空谷临风,逸世凌虚!”
他缓缓拔出凌虚剑,一步踏出,长剑挥舞:“君子仙风名器,沉浮于乱世经年,遇遗世之七彩,得其震主!”
“望你不负此剑之名,明心以扬志,为天下,为百姓,杀出一个万世太平,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君子立剑,当明事理,辨是非,敬天地,忠天下贤名之君!”张良呢喃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非君不贤名,只是我自身有罪而已!”张良于暴雨之中,闭上眼眸,眼角有泪水滑落,混合着雨水,一脸痛苦!
管家见状,不由莫名心疼,他小跑了过来,低声开口道:“丞相,还是先入府吧,再这样下去,只怕会生大病!”
张良看了他一眼:“我之幸,得遇惜才之明主,我之幸,生于五代相国名门之后,我之不幸,空负一身所学,天下百姓!”
管家一愣,张良笑道:“原来,由始至终,我都只是一个自私的人,我,有负于陛下,有负于天下!”
管家不明所以,张良则是大步走入相府之中,似乎,他想明白了,但又好像没有想明白!
东胡山脉,冰天雪地,一声凤鸣彻响山间,一道身影,于雪山之上驾凤前行,寒风凛冽!
“这蒙恬,在这样的天气之下,竟然还能东进,真是让人不可思议,这种地方,飞鸟都难以存活!”
“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这道身影,正是白凤,白凤受命,来追查飞鸟传书之事,他直接就来到了东胡!
“此地距离咸阳城,经渔阳,代郡,九原,上郡,北地!”白凤沉吟:“若要执掌飞鸟,就要直接扼杀在初始之地!”
“若是在北地和上郡这种地方截下飞鸟,必然会被陛下知晓,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东胡之地!”
飞鸟是他一手训练,他很清楚,若想要截下所有飞鸟又不让陛下察觉,那么最好的行动地点就在这里!
白凤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座雪白的城池,他低头看了过去,目露沉吟:“那,应该就是夫余了吧?”
他眼角一瞥,猛然吹了两声口哨,白凤凰飞掠,而后在一旁的一棵雪松之上停了下来,他眼眸精光闪烁!
在这雪松的树枝之上,一只飞鸟已经被彻底冻僵,但它的身体却被一层白雪覆盖,卡在了树枝中间!
“是这里!”他拿起那只已经冻僵的飞鸟,而后解下了它脚下的传书,展开一看,白凤眼眸精光闪烁!
“夫余!”他看向了下方那座雪白的城池:“如此说来,截下这些飞鸟之人,是在这个方向!”
“一路北行的话,飞鸟甚至可能会死在半途,按照这个方向飞行的话,那么飞鸟的方向就不是直接北行!”
白凤凌立于雪松之上,他的目光慢慢的看向了东南方向:“若是从这个方向的话,那就会经过辽东!”
白凤眼眸精光闪烁:“从辽东之后,再过临淄,巨鹿,然后直达咸阳城,而这个方向!”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