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言官纷纷上疏劝解,甚至是措辞严厉的批评。
起初皇帝充耳不闻,大臣们闹的厉害了,他就让人把大臣们暴打一顿,然后罢官了事。
有的大臣以死相谏,他便说要成全他们,赐他们自裁。
朝廷闹的乌烟瘴气。
虽然李雁行已经要求两个儿子辞官,但李第尧心怀百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劝谏皇帝无用,便来找樱宁商议。
“去年闹瘟疫的时候,皇上看着稍微上心了些,总算老天保佑,太医院找到了医治瘟疫的法子,没有酿出大祸来。可这怎么转了年,皇上却越发不堪了呢?”李第尧唉声叹气,“别的不说,年前宫里添了位小皇子,至今连名字也没有取。这叫个什么事呢?内阁和六部衙门都乱了。”
樱宁沉默不语。
李第尧道:“妹妹,我知道这事儿是难为你,可是……如今开了春,百姓们还等着种子播种春耕呢,皇上连去天坛举行祭天仪式也不肯。先帝身体不适的时候,也从未落下这等大事啊!皇上留恋后宫也就罢了,该做的事情,总不能一样都不问吧。”
樱宁道:“不举行祭天,百姓们也一样可以春耕的。”
“妹妹,你能不能稍微劝劝皇上?我想来想去,恐怕皇上只有你的话,还能听进去一些了。”
“二哥是想让我这边脸也挨个巴掌吗?”樱宁指着自己的脸,“若是我劝皇上有用,何须等到二哥来说呢。”
“这可怎么办好?这几年,柔然抓着机会,扩大军队,百姓休养生息,国力眼看就要超过咱们了。那柔然王狼子野心,一旦有机会,绝不会放过攻打咱们大宣。”李第尧忧心忡忡,“就这么放任不管可不行啊!皇上,皇上,皇上他到底怎么了啊这是!”
眼看着二哥急的红了眼眶,樱宁暗暗叹气。
她说:“二哥,我尽力试一试吧。”
“妹妹,唉,二哥不该为难你。”李第尧叹气,有些心灰意冷,“爹一直要求我和大哥辞官,全家搬到南边去。但我……看着朝廷这般模样,总是放心不下啊。”
“二哥,爹爹和我都不能勉强你做什么。你想为国家,为百姓做事,那便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樱宁说,“人活一世不过百年,若不能做想做的事情,再活一千年也没有什么意思。”
李第尧怔然。
这时辞儿迈着轻快的步子,兴高采烈走进来,给樱宁和二舅舅施礼。
李第尧忙擦了擦眼眶,起身还礼。
辞儿笑道:“二舅舅,与我们一道去游湖吧?”
李第尧笑着拍拍他:“你玩吧,舅舅还有要事。下回一定陪你去。”
他虽是笑着,眉头也依然紧皱。
辞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声问樱宁:“母后,舅舅是否为朝事忧心?”
樱宁点点头,没说话。
辞儿说:“如今父皇不让我过问朝事,也不许我去勤政殿。我对很多事不清楚。”
樱宁道:“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对了,你要去游湖吗?”
“嗯呢!”辞儿便又露出笑容,“青先生邀请我去游湖,说在冰面上垂钓别有一番滋味。母后,您也一道去吧?我记得您也很爱坐船游湖的。外头下雪呢,湖面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