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给亲生儿子每月五千零花钱的事自然是另当别论了。
虽然这一千块钱在沈若谲这里也没多么重要,但继父这样的做法就让她感到十分恶心。
看着邬芹那一脸尴尬的模样,沈若谲轻笑一声,边往洗手间走边道:“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转钱这种事还是等沈叔叔什么时候同意了,您再转也不迟呢。”
“妈妈,我要吃她的那一碗!”
沈若谲刚拉开椅子坐下,就听见沈若皖骄蛮的声音。她顺着男孩儿指着的方向看去。
是她面前的一碗西红柿鸡蛋汤,上面还零零散散地飘着一些香菜。
沈若谲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
她最讨厌,吃香菜了。
这个习惯从她小时候就有,这么多年过去,邬芹还是没有记住她的喜好。
她早就不该在意的。
这么一碗加了香菜的汤,就算沈若皖不要她也不会喝,就这么顺水推舟地给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她的东西,就算是腐烂在土里,她也不愿让别人沾染分毫。
这么想着,她刚要拒绝,旁边的女人却是先她一步开了口。
“皖皖不能吃姐姐那个,姐姐的碗里有香菜,妈妈记得皖皖最讨厌吃香菜了是吧?乖啊,咱们……”
哦,对,沈若皖也不喜欢吃香菜呢。
女人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往她心上插了一刀。
明明说好不在意的,但插入心口的刀不知何时带上了尖刺,抽出来时沾染上破碎的血肉,她仅仅是看着,就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疼痛。
磅礴的水流冲击而下,在白嫩的手背上留下道道红痕。
沈若谲掬起一捧水,毫不留情地泼在脸上。
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部线条缓缓滑下。
邬芹或许是爱她的,但这份爱在她心里占比很小,小到即便她把自己肢解、碾碎,也不可能全然被覆盖其中。
邬芹的生活从来都不是只有她,她有跟她相敬如宾的丈夫,有对她百般爱戴的儿子,有即便她做了很多错事,却依旧对她不离不弃的父母……可她呢,她的生命从诞生起,就注定与她联系紧密。
在过往十几个年岁里,她的生活里只有她。
但是现在,她突然就意识到,没有谁在她的生命里是不可或缺的,母亲正一点一点地收回对她的爱,在剩下的日子里,她只能独自一人,披荆斩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