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隐连忙说道。
“师兄,你看我们该如何阻止那土流光?”
玄慧担忧地问道。
此来蓬莱仙岛,她与陈心隐偶然再见,见他成长许多,已成为了一个足以独当一面的大人,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淡淡的失落,埋怨这时间过得太快。
雏鹰的柔弱翅膀已硬,必将启程飞向蓝天,不再有枷锁,不再依恋长辈。
她向来都将他当作亲子看待,在他的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当她发现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对他提供更好的帮助之时,其中的惶恐与落寞,实在令人有种难言的心酸。
明英与明云二人作为极亲近的弟子,哪里感觉不出师父此时的心绪,急忙一左一右,各自拉着玄慧的一只手,以示安慰。
“玉琴失而复得,得而复失,一切只在缘聚与缘散罢了。臭小子他能否顺利保住玉琴,就看他与无名玉琴的缘分深浅了。没了东流水,还有土流光,没了土流光,还不知下一次有谁。与其防备,不如顺其自然。”
玄真老道不以为意地答道,他手捧着一只紫砂茶壶,将壶嘴对着大嘴嘬了一口,满足地吐了口气。
“师兄你这模样,看着却像个地主老财……”
玄慧白他一眼,但知他个性如此,多说无益。
“地主老财,坐享其成,悠哉悠哉,可不比当个清苦的道士要好?哈哈哈哈……”
玄真哈哈一乐,一口饮尽清茶。
“……没得教坏了后辈。”
玄慧无奈,幸好身后跟随的明字辈几名弟子,早已对他的这番德行见怪不怪,自然也不至于被轻易带进沟里。
陈心隐静静地看着身旁这些前辈友人,他忽然有种前所未有地安心之感,他知道,无论他是风光,还是落魄,眼前的这些人,都会始终站在他的身旁。
只是……
他的手心开始冒出微汗,他的胸口微微发烫。
魔主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此次没能如他们所愿,将大家永远地留在岛中,他们一旦得知,还不知会作出何种的反应,再次设下何种诡异的陷阱。
恐怕,在这片本不宁静的神州大地上,很快便要变得地风起云涌,这天,真的是要变了……
……
回归的旅途,若无视土流光的搅局,可算是波澜不惊。在离了溟海的范围之后,众人驻足后望,表情复杂,不多时间过去,那座云烟缭绕的蓬莱仙岛,倏忽一闪,如海市蜃楼般退去,就此消失无踪,那洪波涌起的溟海,海水湛蓝,几条茫然无知的海豚从水中飞跃而起,竞逐嬉戏,一大群的飞鱼如雨点般砸来,觅食迁徙……
这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这些侥幸逃脱的修行者,纷纷上前与陈心隐再三道谢,而后衣袂飘飘,相继告辞离去。
他们心念故土,迫切地希望能够早日回归。
“唉,我们也该走了。”
陈心隐突然感到意态萧索,似乎这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变得乏善可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