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盈是接待处处长,詹诀是财务处长,这两位不用费神就知道是谭氏的亲信。蔡伶龙也是谭氏亲信?姚娇娇,那位有狐臭的女人?刘笔心生疑惑,便问:“姚娇娇是玫瑰监狱的党委书记?”
“正是她。”安庆捕捉刘笔眼神,说道,“姚娇娇是谭局的大姨子。”
“哦——”刘笔是混沌数日一朝醒悟:我说呢,我还以为谭清流好狐臭的老女人这一口呢。“蔡伶龙也是?”
“蔡伶龙不是亲信还能坐稳监狱局办公室主任位置?”
“哦。”
“常德、黄石……”安庆说了‘八大金刚’,又介绍了‘四小鬼’。谭清流的亲戚不止姚娇娇一人,还有他的三个侄子、两个外甥分别位列八大金刚和四小鬼行列。
有些人是熟悉的,有些人名字听说过,人没什么印象。刘笔努力地记住了这些名单,并试图在脑海里给这些脸谱各自对号。他惊叹谭氏帝国的庞大。
絮叨一番,安庆看着墙壁上的时间觉得该走了便告辞。妙云听到声响从内室钻出来,嘴里还念道:“再坐一坐啊?”安庆连说“不坐了,不早了,打搅夫人了”往门口退。刘笔指着安庆拎来的放在门边的礼品袋,说:“别忘记带上。”
“哦,这是月饼,送您的。”安庆套鞋子就要走。
“心意我领了,请你带走。”刘笔提上礼品袋就往安庆手里塞。
“不值几个钱的,节日吃月饼要得的。”安庆拒绝接受礼品袋。
“我说小刘啊,人家一片心意就接了吧。”站在刘笔肩后的妙云说道。
“区区礼物,聊表心意。刘政委,我走了!”已经站到门外的安庆替主人关上门。
听着咚咚的下楼声,刘笔拎着东西还愣在那里,片刻,丢下,回头望着多嘴的妙云,抱怨地说:“你真的以为是月饼么?”
“嘻嘻,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妙云抄起其中一个礼品袋走到厅堂察看,说道,“像月饼,又不像,什么呢?”
刘笔凑了过来。这是一个精致雕花的红木式样的盒子。他摸了摸,发现这是实木的,而且是名贵树木做的盒子。他念道:“具有典藏价值,价格不菲。”
“现在不是吃月饼,是收藏。”妙云老练地说道,小心翼翼地开盒子。盒子里只有四只月饼静静地躺在锦缎中。
“浪费!”刘笔坐回沙发。
“值得收藏!”妙云将盒子盖上,捧着它寻找位置摆放。
“这要多少钱?”刘笔问,“和黄金月饼比,如何?”
“肯定比黄金月饼贵的啦!”妙云将它放到工艺品架上一个格子里,回头翻另一礼品袋,“这是金利来衬衫、领带,还有皮带,呀,还有皮鞋呢?尺码和你一样,安庆真是有心人。”
望着如同商品展览的礼物,刘笔心思重重地说:“退回去!”
“哟,这点小礼物还退给人家,你这不是抽安庆耳光吗?”妙云还望袋里探脑袋寻宝。
冷眼望着妙云贪婪相,刘笔忍不住地说道:“贪得无厌,还指望挖出什么宝贝来?”
妙云没去注意男人的嘲讽神态,像是发现新大陆地呼叫:“呀,真有宝贝呢。”
“切!”刘笔压根不信,懒得理女人,脱衣服准备洗澡。
“购物券。”妙云发出兴奋声音。
“购物券?多少?”刘笔愣住了。
“数一数啊?”妙云沾着口水数了数,说,“一万块。”
“你……你说多少?”刘笔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一万啊?看你目瞪口呆的样,真的好笑耶。一万块是毛毛雨的啦!”妙云将一摞子购物券压在工艺品架上一只貔貅屁股下。
刘笔洗澡念头被冲淡,而是再次窝在了沙发里,沉默不语。
“你这是怎么啦?像只霜打的茄子。”妙云兴奋之余发现了刘笔情绪低落的,便问道。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刘笔指着礼品袋,问道。
“意味着有人把你当人物看待了,你该高兴才是。”妙云不无得意地回答。
“安庆是谭清流一手提拔的,今天登我家门,你就不怕朝秦暮楚的人送来的是老鼠药?”刘笔觉得妙云虽然身为处级干部、副厅后备人选,但脑袋不是一般的简单,利令智昏的,只有小学生的智商。
“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你,刘政委!”妙云不客气地回答,“我去洗澡了,待会再和你探讨常识性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