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绫,爷一早去哪儿了?”
红绫在她面前很自在,小身子靠着软榻,“爷一早被袁大哥急匆匆叫走的,说襄王殿下那边出事了。”
沈长梨喝参汤的手一顿,抬起头,意味道,“可有说是何事?”
红绫摇头,“不知道,总之海棠院那边特别紧张,连玉侯爷都过去了。方才我在别苑遇到我哥,他遵爷的命又去请大夫了。难不成是襄王殿下的腿伤还未好?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可能啊!”
沈长梨一听,心里有数了。
飞快地吃完早膳,沈长梨拍拍红绫的肩头,“我要赶快回偏院做药膜,有人问起我,就说没看见。”
刚跨出屋门,就看到萧衍披着大裘风绅俊朗地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身大红锦袍的玉妖精。
玉流觞瞅见她,妖冶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的弧度,仿若襄王出事,与她有关似的。
萧衍自然也看到她,精亮的眸光比天上的骄阳还耀眼,神色带着一缕暖意。
沈长梨不能走了,站到门口冲他福了福,“爷。”
萧衍轻嗯一声,什么都没说,跨步进屋。
玉流觞紧跟在萧衍身后,他却在门口站住了脚,戏谑道,“几天不见,沈小郎愈发娇艳了,看来有了殿下的滋润就是不一样。”
这厮嘴还是依旧的损。
但沈长梨嘴也不饶人,“玉侯爷天人之姿,可是中宁一等一的美男子,看来也没少被人滋润啊!”
她说完,用凉凉的眼风撩了他一眼,转身进屋。
沈长梨走到萧衍面前,不提昨夜的事,只轻轻道,“爷,若无他事,我便回偏院了。我的药膜订单还未完成,必须抓紧。”
萧衍坐在书桌后,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有些事,玉侯爷有话要问你,坐。”
沈长梨低下头,“奴婢还是站着吧!别一会,玉侯爷再治奴婢一个大不敬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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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流觞轻笑一声,慢吞吞走过来,妖艳的身姿一个旋身就坐到一张椅子上,拉着长腔。
“殿下的心上人,本侯怎敢治罪?不过是有些事不明,特来向沈小郎请教。”
沈长梨勾了下唇,“不敢当,玉侯爷有事就问。”
此时,简石公公走进来,为玉流觞奉上一盏香茶。
玉流觞用茶盖拔着茶叶,半晌竟没出声,好像他的心思都在那茶水上。只有沈长梨知道,这厮在玩心理战术,这是故意给她施压。
她也不站着了,直接在软榻上坐下来,伸手在旁边棋盘上拿了一块棋子把玩。
玉流觞瞄她一眼,知道自己这一套对这丫头没用,便幽幽开口。
“沈小郎可知,襄王殿下出事了。”
沈长梨将棋子抛到空中又接住,脸上无任何情绪,“襄王出事,与我何干?玉侯爷不会又想借此事诬陷我吧?”
“诬陷谈不上。”玉流觞淡淡一笑,狭长的凤眸闪着一丝寒光,“襄王殿下的一条腿腐烂了,用了最好的金疮药,不但没好,反而越治越厉害。沈小郎身为医者,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沈长梨‘扑噗’一笑,“玉侯爷这不是为难我吗?我是医者,又不是神仙!襄王殿下出事,我连看都未看到,又怎知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世间还有隔空诊病一说?”
玉流觞定定地看着她,半晌都未眨眼,见她一脸的坦荡,他敛下精光四射的眸子。
“沈小郎曾刺了襄王殿下一条腿。”
“没错,他欲害我,我为自保,将他的左腿刺伤了。这事,爷知道。襄王当着爷的面也说了,此事就此揭过,以后谁都不准再提。”
说着,她朝萧衍递了个眼神。
可惜,这货面无表情,并不接她这茬。
玉流觞夹了口茶,哧哧一笑,“沈小郎能言善辩。”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玉侯爷就说说襄王殿下烂的是哪条腿吧?”
沈长梨有些不耐烦了,与这些人精打交道,真累。
“右腿。”玉流觞放下茶盏,微微一笑,那妖娆俊美的脸上,似乎也夹着一丝快意。
“啪。”地一声,沈长梨将棋子重重拍在小桌上,“这不就完了,襄王的右腿可不是我刺伤的,玉侯爷要问罪,也应该去找锦玉公主,说不定是她的簪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