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惊慌之下,却被人整个身子撞到他胸膛上,人肩上扛的箱子还重重的磕在他额头上,他可没有他的同伙那么强的气力扛得住这一磕,痛得好一下迷糊,这当下又被另一人抢过他的手枪,又往他头上砸了一下。
“你不是要一对三的划拉比划么,怎么才两下你就躺直了。”迅速爬起来的徐三晚朝着彼得昏过去的头部又狠狠踢了一脚,这回人看着是彻底的昏死了。
高飞拉起压彼得身上的金宝,问道:“你伤得怎样?”
金宝吃力坐在地上,将他身上的两包衣服放开一边,这才发现刚才被彼得打的一枪穿过层叠的密纺布服,弹头只是吃进了胸口的皮肉,倒是腿上被打的一枪穿过了肥厚的脂肪,灼出一个血洞,两枪都并无大碍。
另一头,跟着钟馗一起撞出路上的李连长发现近身之下的人另一手从腰间拨出一支手枪,他心下一惊,可是已容不得他作出对抗,手枪已顶到他的腹部,他急得偏了下身子,就感到一下的炸裂从肚子边上插入,痛得他不由抽搐了一下身子。
跟着两人奔近来的马老六看到李四弟被打了一枪,急得抡起手头的毒气弹照着钟馗的头部挥去。
这一下让钟馗结实挨了一下,痛怒得将抵在李连长腹部的枪向马老六递出,却被李四弟腾出的一只手给顶叉开一边,这一枪又打偏了。
“你莫不是练过铁头功!?”马老六怒叫着跳起来往钟馗头上又砸了一下,他激动之下都忘记了手头的家伙随时会炸开。
幸得跑过来的高飞对喊道:“快把手上的炸弹扔了。”
马老六才慌得将两手上的毒气弹同时往路上扔了出去。
两个炸弹在石板地上炸开两团四散溅开的白色气雾剂,弹体翻滚过地上还不断冒出浓重的白烟。
四散开的烟雾剂也向空中生出白烟,不断掩盖着周围的空间,使得两米多宽的巷子路上都被朦住,烟雾状渐渐形成一个硕大的骷髅头,对着路上的人。
奔近来的高飞对着与李连长一起跌倒地上的“钟馗”近距离开了一枪,这一枪将他爆了头。
“你这伤口得赶紧止血!”将李连长护起来的马阿六看了下他肚子边上的伤口,这下扭头,才发现一直不知如何应对的周打轮还愣愣的站着。
“快来背起他!你这愣子,亏着洋鬼子没挑你这大块头的干。”马老六冲周打抡喊道。
徐三晚在彼得身上摸出那张相片,看了下才放进衣袋里,又摸出他身上的手枪,跟着去打开地上的木箱,看见里面的可投掷的榴弹状毒气弹稳稳的卡在木卡子上,才确定不会爆炸的将木箱盖上扛起来。
“赶快走!”高飞听到一头的路上隐约传来急奔的脚步声。“这洋人必定还有同伙在附近。”
一行人迅速的背护着受伤的人和挟带起物品,向着窄巷里奔上去。
就在他们穿进窄巷高处不到一分钟,两个穿着大衣戴礼帽提着手枪的洋鬼子,用衣襟掩着脸面走过白烟缭绕的巷路,出现在倒地的两个同伙身边。
两个人一边警戒着一边将昏死过去的彼得救醒。
醒过来的彼得知道他的战友勒夫已先头一步西归,不由沉重的叹了口气,对身边两人道:“是我大意了,以为当下就能抓住目标,行事过于兴奋了,没料到这些敌人如此狡猾。”
“彼得先生,到底是谁袭击了你们?”一个大衣汉问道。
“赶紧回去日军部,向史密斯队长报告,这个女人就藏在这山城某一处房子里,让他向日军取得兵力,对山城展开扫索。”
这当下彼得先生还是认为那几个人跟他们要抓捕的女人有关系,他以为对这山城展开扫索,就算抓不到那个目标,抓到刚才那几个偷生化武器和防护服的人,也一定能通过他们找到要找的目标。
这事发生在徐三晚他们在码头仓库偷毒气弹的时候,山镇高处日军指挥部一处围墙外面的小路上,戴着草帽穿一身粗布衣的女人轻手轻脚走在人家院墙或屋前的暗影下,看着只隔着小路的高大围墙,墙头上还卷着一圈圈的电网,她的眼神显然失望。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十多年了,这个家竟然变成了这样,你是跟他们一伙的么?我徐家就到这里断代了?”
这女人又莫名其妙的自言语,四下里没有什么能听到她的说话,倒是她一只手上提着的布袋里有活动的迹象,不知里面装了什么,有一下还发出吱吱的声音。
她走到围墙转弯处探头看了下路上两头,确定无人在路上才一下钻过对面的屋墙下,躲进暗影里,向日军指挥部的正前方大门处望去。
那里高大的门庭下站着守兵,门台下石狮子旁边垒着沙袋的围垒里有戒备的机枪手。
空荡荡的路上并无任何遮挡物,只要有人出现在路上,必会被守卫发现,这回这女人已无信心认为自己能摸过去,在对方不发现之下,对守兵下手。
“罪魁祸首一定就在里面,既然都到这一步了,又岂可能放过他,你说是不是?”